須臾,虞莫盈拿起酒樽,敬了雲闌國國王一杯,“大王,既然你還有其它的貴客,那我就先告辭。”
這就走了?雲闌國國王想知道的,她都還沒有說明白,他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王妃娘娘難道不知道,雲闌國已經選擇跟華熙國結成同盟,你覺得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青黛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你說,如果你落在我們的手裏,攝政王會不會繳械投降?”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青黛此話怎講?”虞莫盈的眼眸裏有的是一片茫然,表示沒有聽懂她的話。
“我沒有說是要取你的命,隻是要多留你一些時日。”青黛繼而說道:“當年,北溟國的太上皇是如何對待攝政王生母的,你應該很清楚吧?我們要不要猜一下,攝政王會不會跟太上皇一樣?”
“不過,就算他真的狠下了心,你的性命也不會受到威脅。”說著,青黛的眼眸在蕭燁的臉上打轉,“依陛下對你的心意,你的未來也可以享盡榮寵。”
聞言,虞莫盈手持酒樽,主動地走到了蕭燁所在的桌案前。
“我倒不知,陛下原來有此等胸襟,會願意接納一個已為人妻的女人,甚至連她腹中的胎兒都能一並接受。”
蕭燁的臉色暗沉得可怕,虞莫盈離他如此近,他似乎有些意外。
他驀然站起,冷冽的嘴角劃開一絲笑,“朕要的隻是你。這個孩子自然是留不得的。”
虞莫盈毫不畏懼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心中冷笑不止,蕭燁若是留得了她,那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了。
對一個屢次威脅到自己的人,他一貫是除之而後快。
“不好意思,陛下,我的丈夫是他!除了他之外,我不會為了苟且偷生,連孩子都不要,就在其它男人身邊屈辱地活著。”虞莫盈猛然將手中的酒盞往地上一擲,果酒灑了一地。
“當然,前提是你能傷得了他,以及我腹中的胎兒。”一抹笑意從她的眼角眉梢蔓延開,像是天邊最為絢爛的晚霞。
蕭燁的眸色晦暗不明,眼前的這個女子,身形纖細,容顏清麗。無論怎麼看,都該是一個被放置在溫室中疼愛的女子才是,而她的語聲是那麼地鏗鏘有力,讓他都不得不正視。
“陛下是想說,要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虞莫盈見他又有開口的打算,便諷笑著開口,“麻煩陛下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你其實沒有給過我什麼機會,而是你沒能殺得了我。”
蕭燁一聽,眸中遽然翻滾著無垠的海浪,旋即,他沉聲道:“虞莫盈,那朕就如你所願。”
“來人!”他喝令道,話語中沒有任何的猶豫。
話語剛落,就有數位兵士拔刀從營帳外闖入,把北溟國來的幾個使者團團圍住。
蕭燁將雲闌國國王全然當做了空氣,這多少讓他有些尷尬。
而虞莫盈粗略地掃了那些兵士一眼,轉頭便對雲闌國王道:“大王,我可以向你保證,若你再遲疑一會兒,我就會永遠地閉上了嘴巴,而你再向別人打聽,很可能就晚了。”
“護送王妃娘娘回去!”雲闌國國王倒抽著涼氣,內心掙紮一番,便迅速地喚來雲闌國的守衛,意圖從被華熙國兵士的包圍中走出,“王妃娘娘是我雲闌國的客人,由我親自護送。”
不論是華熙國的兵士,還是雲闌國的守衛,都傻了眼,雲闌國國王什麼時候給了虞莫盈那麼大的麵子,不僅跟蕭燁搶人,還要護送她回去。
蕭燁冷哼一聲,對著雲闌國國王,句句如刀,“你可知得罪了朕和華熙國的後果?”
雲闌國國王避開了他的視線,默然地繼續帶著虞莫盈緩步向前。
蕭燁的眉心一擰,剛想令兵士們不顧一切地抓人,卻聽得他的侍衛來跟他說道:“陛下,我軍的糧倉著火了。軍師派我來請陛下速速回去。”
“虞莫盈,你就等著北溟國化為焦炭的一天。”蕭燁拂袖,先行離去。
虞莫盈笑顏逐開,揚聲道:“陛下,你都自顧不暇了,就不用威脅我了。而且請你寬心,那一天是不會來的。”
蕭燁的身影又是一滯,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便是大步邁出了營帳。
虞莫盈如釋重負地喘息了一下,她很清楚,要是自己做為說客,那華熙國會將更多的目光放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