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滲透在他骨子裏的東西,很難被輕易改變。除了這個,殿下的身上,也許還有許多你所不清楚的,你一昧地懷著渴慕的心思在遠遠地看著他,想走到他的身邊。”
“可是,你想過沒有,在以後,他如果再做出其他的令你難以費解,和你的意願相悖的事情,你是否能夠包容?”
阿裏娜思忖片刻,表情略微僵滯。
她的嘴唇蒼白,都要被她的牙齒咬出血來。
愣了愣,她沒有直麵回答虞莫盈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會想辦法改變他的。”
虞莫盈略是錯愕,追問說:“你覺得,他多年以來的處事方式,是你的三言兩語能夠改變的嗎?”
阿裏娜的眼眸緊盯著她,反問道:“你在他的身邊也過的好好的,我為什麼就不可以?”
其實,她的心裏是有些心虛的。她不得不承認,相比起自己而言,虞莫盈對赫連煜要懂得多。
遇到同樣的問題,自己會選擇忽視和逃避,而虞莫盈就會表現出理解。
若是將自己放到虞莫盈的位置上想一想,如果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那她確實是難以接受,隻會想著去改變,而不是去包容。
虞莫盈轉身,緩步向床榻走去,“你的心裏該是懂了的,不是麼?而且,在你生活的環境中,都有人讓著你,你很少有機會能夠看到一些險惡和無可奈何的事情,尤其是發生在皇族中的鬥爭。”
“對於身處在權力中心的人,用各種不同的應對方式,去對付不同的人是必須的。在這之中,會有很多你所沒有見到過的陰險狡詐,你確定你能夠接納這些,然後跟他並肩作戰嗎?”
阿裏娜沒有多言,似是默認。從小到大,她所接觸的人,對於她,都是懷著善意的,至少表麵上是那樣的。
所以,她不會去刻意地去想皇室中的其它方麵。實際上,在藍田國的王宮中,也有各種鬥爭,她的幾個哥哥和父王的幾個妃子也是各懷心思。隻是,她沒有看到,她也不想去理會這些。
當然,要她想方設法讓赫連煜開心可以,但是,一想到那些陰暗齷齪的事,她的確沒有辦法容忍。
上回,赫連澤故意製造跟她在客棧裏的相遇,想哄騙她去破壞婚禮的事,就讓她耿耿於懷好久。
虞莫盈見阿裏娜沒有言語,繼而說道:“我說這些話,並非是想要是把你也卷入到漩渦裏。相反,你的天真浪漫,是我所羨慕的。我也希望你能永遠保持這副模樣,不與那些事沾邊。”
阿裏娜有些疑惑,她還以為虞莫盈是瞧不起自己這種大喇喇的個性。
她瞧了瞧牆上的卷軸,也不明白虞莫盈為什麼要帶自己來牆邊看一看。
“我可以告訴你,這副畫像上的人是殿下的生身母親。”虞莫盈指向了那副畫像,像是看出了她的心裏所想,“而她,就是在犧牲在各種鬥爭中的人。這也一直是殿下心中的遺憾。”
阿裏娜轉眸,看著她,嘴中低低念道:“好可惜啊,她一定是個很美的母親吧。”
虞莫盈沒有繼續講下去,那都是被封鎖在記憶中的東西,沒有必要說出那麼多。
她跟阿裏娜說的也不假,月霜凝雖然沒真的死了,可月霜凝的心估計也在多年前就落入了黃泉路上。
之所以告訴阿裏娜,是因為她想讓阿裏娜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很多無奈的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很多事,不是靠個人之力就能夠改變。
“好了,阿裏娜公主,我們不說這些喪氣的事了。”虞莫盈重新在榻上斜躺下,在她的背部,墊了一個枕頭,“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也給我講講你們那邊的唄。”
阿裏娜沒有想到,虞莫盈會讓自己跟她講述自己那邊的這個做法。
不過,她也是個熱心向別人介紹自己家鄉的人,就滔滔不絕地說虞莫盈說了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邊呢。有些女子從小就是在牛羊身邊長大的,每年,我都會去北邊的草原,在那個時候,總是能喝道她們擠出的最新鮮的牛奶,喝到她們煮出的最美味的奶茶。”
“還有,她們最擅長對付是就是牛羊和男人了,我見過她們馴服男人的樣子,那比馴服牛羊還要狠。一個不開心,她們就可以拿鞭子抽的。”
“所以啊,那些漢子都不敢去偷人。不對,在我們那邊,漢子也都是非常自覺和忠誠的,他們也不屑做出偷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