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來說,赫連煜說自己去青樓楚館辦事,是不是也有這個便利。
不行,她回去,得好好看住他。
沒過多久,雲姬已經帶著虞莫盈來到了吟疏香鋪的後院,她指著後院中,各個架子上,擺放開,未經提煉的花束說道:“於公子,你要的耶婆香是肯定有的,隻是……”
她的手是全然攤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錢的事,好說,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虞莫盈全然一個紈絝子弟的樣子,大方地多掏了幾張銀票出來。
她垂下眼簾,佯裝是從袖中掏錢。可是,她的眼睛實際上是在注視著雲姬的。
雲姬的雙眸明亮,被麵紗遮住的麵龐上,從始至終都帶著向虞莫盈拋著媚眼,幾乎沒有怎麼變過。
演的好,演的真好。虞莫盈心中冷笑,能帶出這般能耐的人,大概也就隻有青黛那樣的人了。
“雲姬,你看這樣夠嗎?”她將銀兩攥在手心,眼神放蕩,“你可曾婚配,我不介意多一方小妾。”
雲姬沒有絲毫的羞赧,反而更為赤誠地對上了她的眼。
然而,就在虞莫盈的銀票快放到雲姬手上的時候,雲姬的右手迅疾地掏出一把匕首,想虞莫盈劃去。
紅杏心中一急,忙把虞莫盈推開。
匕首上有藍光在微微閃動,估摸著也是淬了毒的。
“說,是誰派你來北溟國的?”虞莫盈斂了眸子,麵色驟然沉下,將銀票中包裹著的一把白粉往雲姬的眼睛上灑了過去。
“這是什麼?”雲姬眨眼有點困難,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棄襲擊。
“五毒七攻赤練砂粉,中了後,眼睛會瞎,一個時辰之內必死,沒有解藥的。”虞莫盈把紅杏拉到一旁,得意地跟她說道。
雲姬急得直跳腳,那是什麼,聽上去像是很厲害的玩意,連她這個在各國混跡多年的人都從未聽過。
“你就等死吧。”虞莫盈才不會告訴她,那是普通的麵粉而已,她也鼓搗不出那些至毒至陰的東西,以前,她還是從璃妃,虞莫妍等人那裏,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些毒物存在。
可惜,雲姬用慣了陰招,習慣性地把事情往複雜的地方想,肯定不會覺得,她拋出的粉末會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虞莫盈給跟來的寰衣騎人手放了個暗號,讓他們來把雲姬抓著,接著,又讓淩峰來將受了驚的紅杏先接走。
淩峰見了紅杏,就像是一塊木頭一樣。
虞莫盈白了他一眼,就快速地在各個架子上,找著耶婆花,找到後,就是先要搗毀。
吟疏香鋪中的耶婆香也差不多全都找到了,先後送到了她這裏。
虞莫盈把香料統統收回,見淩峰過來要給她幫忙,她就冷冷地喝了一聲,“退下!”
淩峰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後退了一步,不前不後,剛好是在紅杏的身邊。
他也不知道,今天明明都挺順利的,怎麼就惹到虞莫盈了。
隻見虞莫盈又給了他一記白眼,“淩峰,今天你還有一個任務,你必須牽著紅杏的手,陪紅杏逛一天的街。天不黑,你們不準回來。”
“是。”淩峰答得響亮,果斷地伸手去牽紅杏。
紅杏見有這麼多人看著,又是把頭一低,團扇一遮。
“記住了。”虞莫盈不放心地又看了淩峰幾眼,才肯從香鋪中離開。
在她走後的很長時間裏,淩峰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都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她。
他也很聽話地,帶紅杏去大街上溜達。但是,半天過去,他忽然間就納悶了,他為什麼要聽虞莫盈的。
……
皇宮中,西苑。
整整一個白天,大家都在說著前兩天鬧鬼,還有赫連晴漪意外之死的事。
有的人說,前天晚上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像是鬼在哭。有的人說,昨天晚上,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在空中飄來飄去。
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人。於是,事情就被越傳越玄,到後來,大家在白天也很害怕,都不敢在西苑多待了,更何況,佛堂中還一直都停放著赫連晴漪的棺槨。
雖然,琳妃很想早日請法師來給赫連晴漪超度,讓她下葬,可是,赫連煜偏偏要讓她先等上一天。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大約在黃昏時分,赫連煜和恒親王一同來到了西苑。
恒親王好像喝多了,在太後的靈位前,糊裏糊塗地說了一堆感慨,差點倒地不起,還是冷煙寒把他扶起來,冷煙寒還讓恒親王的屬下將他帶到別處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