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靜謐許久,大部分人對虞莫盈,此時,已是改變了原先的看法。
他們愈發覺得,除了身份地位之外,無論是從品貌上,還是聰穎程度上,這個少女,都能夠配得上赫連煜。
而且,她不會表現的鋒芒畢露,把他們的風頭都搶走,而且留下了空間,可以讓他們能夠有繼續發揮的地方。
這般的進退得當,連他們都不得不服。
赫連煜會心望了虞莫盈一眼,然後,他對其它人勾唇淺笑道:“大家盡可以暢所欲言,你們的建議,隻要是能用的,本王都會給你們記上一功。”
他是順著虞莫盈的話說的,他也不能以為虞莫盈是一昧地想要邀功。
於是,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論的好不痛快。
當天,的確是有幾項舉措,是容易實施,又能立竿見影的。
不過,誰也沒有忘記身為一個女子的虞莫盈,提出的幾個連他們都自愧弗如的措施。
他們都忘了,虞莫盈原先僅僅是華熙國,一個卑微的相府庶女。
數日後,在赫連煜等人的努力下,鄞州城的瘟疫也很快得到了控製。
虞莫盈說的那幾種方法,很快就被推行開來,效果比意料中的還要好。
從此以後,在鄞州百姓的心中,赫連煜和虞莫盈,就是被神話了的存在。
赫連煜一行人回京才那天,全城的百姓都來給他們送行。
華蓋馬車上,鵝黃色的簾幔隨風飄搖。
風卷起簾幔的一角,馬上的赫連煜窺見鄞州百姓成排送行的盛景,輕握住虞莫盈的雙手,心裏已有一陣陣的暖流湧過。
經過了這麼多日子,他發現,虞莫盈能讓他迷戀上,不是沒有理由的。她的許多想法,都可以跟他的相契合,而且,虞莫盈不是像以往表現的那般,對別人是抱著冷冰冰的心。
他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她真正的性情就是如此。
她是有感情的,對染了瘟疫的百姓,她會有所動容。也許對天下的眾生,她是能夠懷著一種悲憫之情。
馬車前後,布滿了朝廷的侍衛。馬車外,百姓們歡呼雀躍,整個鄞州城,一掃前些日子,瘟疫所帶來的陰霾。
“阿盈,你願不願意跟我共同守護這片天下願景圖。”赫連煜轉頭笑問道。
他的笑,在初秋的季節,像是吹來了一陣春日裏和煦的微風。
虞莫盈頓時愣了一瞬,沒有開口回答,但是她堅定地反握住他的手。
她的表現已經說出了她的答案。
不過,在虞莫盈的心裏,她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若不是那是赫連煜的願望,她是不會願意去考慮天下什麼的。她更願意報完仇之後,做一個遊走於九州,自由自在的人。
隻是,既然赫連煜是認真地對待她,對兩人的未來,都有仔細的籌劃。那她也是會付出努力的。
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他們兩個之間有多深的隔閡。他們要在一起,總是要各自做出一些妥協。
道路兩旁堵滿了人,送行的隊伍從城中排到城外。
在那一天,他們記住赫連煜的同時,也記住了一個叫虞莫盈的女子。
虞莫盈說綻放的光芒,從鄞州延續到北溟國的京城。
此時,遠在京城的赫連羽煬,半夜夢見了往事,驚得從龍榻上坐了起來。
他的手在額頭上輕輕拂拭,拿下來後,看到了滿手的汗漬。
貼身伺候的宮女,連忙掌燈,來一旁準備聽吩咐。
赫連羽煬掠過了她們,把最為信任的公公叫來。
“幾日前,獨孤天師就告知朕,說是不日就會回到京城。這幾天,他有沒有傳其它的消息過來?”
這幾日,他頭疼的厲害,能關照到的事情也不多。這夜,算是好了一點,他就想起了獨孤昀的事。
公公躬身道:“回稟陛下,獨孤天師已經在今日就回到了京城。他還進宮了一趟,但是他擔心你的身體,就沒有讓奴才通報。”
“朕知道了。”赫連羽煬略一頷首。
可就在公公以為他要躺臥回去歇息時,赫連羽煬卻是下了榻,讓宮女們替他更衣,然後,大步地走出門口。
對緊跟不舍的公公和侍衛,他則是擺手道:“你們不必跟來了。”
他的話,沒有敢不從。
刹那間,赫連羽煬往外走了好幾步,頓時覺得清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