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操練水軍,剿匪也都是出師有名,又不會給蕭燁帶來什麼威脅。至於用來購置兵器的款項,大概就是他從修建湄水大壩的款項中抽調出來的。
虞施想盡可能地降低風險,隻是這樣一來,得等上好幾年。
“你這個父親的疑心病還真是不輕。”赫連煜冷嗤一聲,將手搭在了虞莫盈的手背上。
虞莫盈不高興地回道:“他不是我父親。”
她從來就沒有將虞施當成過父親。她對虞施,有的隻是抄家滅族的仇恨。
赫連煜略略思忖,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虞莫盈如此執著地去報複虞施和蕭燁。那種仇恨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
如果單憑虞施以前賤待她們母女,也不足以構成那麼大的力量。
“我需要給他不斷地增加火候。”過了一會,虞莫盈深吸了口氣。
說完,她就打算去虞府了。
“公主體內的毒,近期可有發作。”慕容風發聲道,在她還沒起來前,將紅絲線纏繞到她的手上,診斷起來。
自從上回跟璃妃所要解藥無果後,虞莫盈鮮少將思緒放在身體上麵,因為也沒有毒發的症狀,她也就漸漸忘了。
此時,經慕容風提示,她又不自覺地關注起這條逐漸流逝的生命。一想到自己跟赫連煜的相處時日也許不會很多,她倒是對眼前的時光更為貪戀。
“風表哥,怎麼樣?”虞莫盈關切地問道,目光還不經意地在赫連煜身上流連。
慕容風衝她淡然一笑,“目前還是能遏製住的。”
虞莫盈的心裏舒服了點,慕容風的話語和醫術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阿盈,你要不要跟我多走走。”赫連煜將虞莫盈拉到自己身側。
不談正事的時候,三個人中間多了一個人,氣氛總會莫名的尷尬。
雖說他們相識已久,但對於慕容風這種還未有心上人,卻跟虞莫盈分外親近的男子,他還是不能放心地讓他們倆過度地交往。
虞莫盈看著臉色有點不悅的赫連煜,感到莫名其妙。隨即,跟著他目光直視的方向,她大概是了解了那麼點。
隻見她微笑著應承下來,“好啊,多走走,風表哥也跟我們一塊走走吧?”
這話像是征詢慕容風的同意,把赫連煜給忽視掉了。赫連煜的麵色頓時就發青。
“恭敬不如從命。”想不到,慕容風也痛快地答應下來。
赫連煜馬上拒絕道:“不行。”
虞莫盈和慕容風齊齊愣神,虞莫盈心中,已經在發笑了。誰讓赫連煜老是欺負她的,她也要扳回一局。
“風表哥,別管他,我們走。”
“你敢跟他走,試試看?”赫連煜扼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抱到了懷裏,也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額,慕容風略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告辭,“不打擾兩位了。”
“你每次都這樣。”虞莫盈嘟囔著,垂打著赫連煜的背。但她從他眼裏像是看到了暴風雨,就忙低聲道:“好好好,我就陪你走走。”
後來,虞莫盈和赫連煜在大街上走了幾圈,賞完廟會,她回了虞府。
虞施在書房裏,翻讀著《翰林紀事》,得知虞莫盈進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他的國字臉上笑意橫生,就在剛才,有人還過來稟告他,虞莫盈跟赫連煜一同出外遊玩的事。如果虞莫盈能把赫連煜攥在手裏,那是再好不過了。
“阿盈,今天回府前你都去了哪裏?過得怎麼樣?”
對他的關懷,虞莫盈倒沒覺得有多詫異,八成是他們倆高調的行為讓他的人看到了。
她走到案前,像是欣喜地說道:“今天和渝王殿下在一起,他貌似很開心。”
“開心就好。”虞施嗬嗬了一聲,也沒打算繼續跟她說別的事,“你這幾天難得出宮,就好好地出去玩玩吧。”
虞莫盈聽後,麵色稍霽,在原地踱步了一會,然後給案上的墨料裏加了點深褐色的粉末。
不等虞施問,她就解釋道:“墨料裏加入少許麝香,會使字畫芳香清幽,防腐防蛀。”
虞施“哦”的一聲,提筆用試了一下這種麝墨,發現果然有一股清香從字裏行間飄出。
一時之間,他興致勃發,一口氣寫成了一首詩。
“父親……”虞莫盈猶如有什麼話不好講,揣著手忖度著。
虞施訝然道:“你還要說什麼嗎?”
虞莫盈蹙眉,似是思量再三,最後慢慢地站定,略有疑慮地說道:“陛下他告訴我,你私下裏操練水軍?”
這一點,虞施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讓蕭燁那麼以為的。因此他也隻是無所謂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