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兩種矛盾的情緒下,他這幾日都被自己折磨著。最終,他選擇了這個極端的方法。
既能占有,又能毀了虞莫盈。況且,在他的意識中,已經認定她是不配做自己的妻子的。
虞莫盈的麵色仍然沒什麼波動,她慢悠悠地說道:“陛下不是默許宮家去劫獄了麼?現在,宮少卿應該被你們藏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吧?”
宮少垠心頭一怔,她連這個都清楚?隨即,他不屑道:“是。那你也該有自知之名,宮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憑你一個女子的力量,就想致大哥於死地?哼,自不量力!”
見宮少垠沒有阻攔著,宮少華像得了許可一般,猛地向前一撲。
“來吧,美人......”
“看來,我今天是要把宮家三兄弟都給得罪了!”虞莫盈抄起桌上的一個月下釉彩花瓶,果斷朝宮少華頭上砸去,同時,身子往旁邊一側。
宮少華不僅撲了個空,頭上還被砸出了個包來。
他跟一隻烏龜一樣趴在碎片上,對宮少垠埋怨道:“三弟,這個美人,還是你先製吧。”
宮少垠看宮少華這麼狼狽,對虞莫盈嘲諷道:“虞莫盈,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強裝鎮定,本將軍就會怕了你麼?”
“驃騎將軍,你做什麼事,都是不考慮退路的嗎?”虞莫盈麵色改色地說道。
“退路?”宮少垠細瞧眼前的少女,她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容色驚人,笑意盎然。一雙清眸中,卻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一絲波動,有的隻是凜凜的寒光。
有生以來,還沒有幾個女子能讓他刮目相待,但是,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少女有那麼一些敬畏。
可他們兩個之間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宮少垠擊掌笑道:“本將軍自有退路,你的後路在哪?”
掌聲過後,立馬就有成批的死士掀開屋頂上的瓦片,從上而下地降落到他們四周,還順帶著,抖落了房梁上的灰。
“如何?”宮少垠妄自問道。
而虞莫盈也隻是輕輕一笑,“驃騎將軍,你再看看?他們是你的人嗎?”
話音剛落,那一批蒙著麵的死士馬上就轉了個方向,對宮少垠拔刀相向。
該死!宮少垠暗罵道,還要施展身手跟這些人周旋。
宮少華剛剛起來,又被人踢倒在地,他忙嚷嚷道:“三弟,你們打你們的,先讓我避開啊!”
屋子裏的打鬥愈演愈烈,宮少垠沒有閑暇去顧及宮少華,隻能把蒙麵人引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每個家族都有一些後備力量,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動用。宮家也不例外。
可是,他調遣過來,顯露過蹤跡的死士,雖不屬於那些後備力量,武功也是一流的。怎麼那麼容易就被幹掉了?
宮少垠陡然喊道:“虞莫盈,這些人的身手非同一般,難不成是渝王的人?他總算是暴露了。”
剛剛打開門的虞莫盈聽到後,回過頭來,歎了一口氣說道:“本公主不介意告訴你,這是陛下的人。陛下並不希望看到本公主嫁給你,所以在想方設法讓太後收回本意,還派人跟了本公主一路。”
竟然是蕭燁派來的人?
宮少垠感到匪夷所思,他以為虞莫盈在誆他,直到跟他交手的一個蒙麵人亮出腰牌,張口說了句:“對不住了,驃騎將軍,小的是奉了聖命,要把孝敏公主安然地帶回宮裏。”
“枉你還以為宮家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不可小覷。”虞莫盈搖搖頭,跨出了門檻。
門外看守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打暈,呈交叉狀躺著。
虞莫盈拿出一串銀色的鈴鐺,搖晃了幾下,銀鈴就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在交手的間隙,宮少垠衝她喊道:“虞莫盈,你還想做什麼?”
虞莫盈回眸一笑,“搖鈴是個暗號。驃騎將軍老是說渝王怎麼怎麼的,他當然也要出來露個麵,不能讓你失望啊。”
說這話的時候,赫連煜已在不經意間,從山莊的牆垣上飛躍過來,停在虞莫盈身前。
仍然是豐神俊朗,神情淡漠的一位公子,不同的是,他瞅了瞅屋內因打鬥而被掀翻的桌椅,還有跟一群蒙麵人苦苦糾纏的宮少垠,打趣了句,“本王是來撿漏的。”
“本公主就不陪驃騎將軍玩了。”虞莫盈的聲音尤為悅耳。
宮少垠還沒明白過來,赫連煜已經掀袍,單臂卷住虞莫盈,飛躍而走。
想從他這裏把人帶走,沒那麼容易!這是他的地盤,豈是她想走就走的。
他在戰場上,都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
宮少垠猛地一個回旋,從蒙麵人的圍攻中脫離出來,連著跳躍了幾個枝頭,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