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妃娘娘倒是比陛下還關心這事。“虞莫盈冷冷地瞥了一眼她,而後回之一笑,“她雖想謀殺小皇子,那也是奉了別人的命令,況且,在關鍵時刻,還是她救的小皇子。兩者相抵,倒是可以留她先活個幾天,這幾天怎麼樣,就不勞娘娘操心了。”
說這話時,被人扣著的珍兒驀然抬頭,眼神裏交織著悔恨、失望、不忍幾種情緒。
“本宮還是不說話的好,不然倒成了本宮的不是。”
虞莫妍在蕭燁憤然離開後,趁著別人不注意,悄然路過珍兒的身邊,喃喃地跟她說了一句,“璃嬪娘娘的下場如何,全靠你的表現了。”
珍兒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
良久,她的嘴巴裏稍稍有了些蠕動。
虞莫盈見狀,上前一揚手,就有一個耳光落下,“把她的嘴巴堵上!”
想吞舌下的毒囊不成,珍兒隻能吞了被打出來的牙血,自己的嘴巴很快就被撬開,堵上。四肢也被禁錮住。
虞莫盈知道自己在對她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是套不出話來的,便讓紅杏先在這看著。
既然璃妃背了這惡名,那就讓她遭殃到底吧。自己跟她的賬也該清一清了。還有,小皇子,她現在身上多了一分責任,她還要在這波譎雲詭的深宮裏,保護好自己的親弟弟。
她正想著,卻不覺地被赫連煜摟住,帶到一條僻靜的甬道裏。
赫連煜已去換了另一身素淨的白袍,而她都忘了,自己還披著他的衣袍。
他氣惱地將她抵在朱紅色的宮牆上,漆黑的眼底盡是陰霾,“虞莫盈,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太冒然了,地道的秘密被你在眾人麵前說了出來。按照他的為人,指不定就會處死你滅口。”
虞莫盈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在說出來的時候,她就想過這一點,但她隻淡然地說了一句,“殿下放心,我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她憑什麼篤定蕭燁不會殺了她,要知道,在蕭燁眼裏,什麼都是利益為先,虞莫盈雖跟他說是無意中得知地道的秘密,可這夠讓他生出疑心了。除非真是蕭燁自己告訴她的。
赫連煜的臉又湊近了她一寸,清冷如初雪的氣息吐露在她的麵門上。
“你是說蕭燁不願意殺你?”
“對,他不會願意殺了我的。”虞莫盈微微眨動了纖長的羽睫,語聲縹緲,“至於原因,殿下你就不方便管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而已。接下來,我們該想想怎麼從宮少卿身上做文章比較好。”
她覺得自己話語裏的意思足夠讓赫連煜產生諸多聯想了。其實,她也不確定蕭燁會不會對自己下殺手。隻能走著看,前提是赫連煜得跟發現地道的事撇清關係。
赫連煜的眸光愈發暗沉,這個少女的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可他注意過蕭燁看她的眼神,那眼裏確實含著思慕之意。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僵,幸好沒有巡邏的禦林軍經過。
一聲輕咳打破了僵冷的氛圍,慕容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步至兩人身邊。
“宮人們都說渝王殿下對孝敏公主一往情深,直接把她帶走了。看來,的確如此,可是,這裏是皇宮,殿下還是注意點為好。”
虞莫盈和赫連煜同時分開轉過身去站立好。
赫連煜好奇地看著慕容風,正納悶,他來幹什麼時,慕容風將一封信交到虞莫盈手上。
在皇宮之中,隔牆有耳,有什麼事還是盡量不要出聲為好。
信上的內容就是關於珍兒的,當珍兒和他們一同出現,慕容風就悄悄地撤退,去查這個可疑的宮婢,在虞莫妍的人將相關知情者滅口前,搜集到了一些資料。
原來,這個珍兒出生於一個士族,後來家道中落,不得不入宮為奴。當年是跟她的姐姐一起進宮,一起被分派到璃妃宮中。
璃妃嗜殺成性,有一次,因為珍兒的姐姐拿錯了一根珠簪,就將她打得皮開肉綻,並把她丟給幾個太監玩弄,讓珍兒到一旁去看,當做警告。
太監們大多心理扭曲,對她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折磨方法。
珍兒跪在旁邊,被按著,眼皮被人拉開,連閉眼都不可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姐姐被折磨致死......
看完後,虞莫盈默默地把信撕掉,塞到衣襟裏去。
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表現,可這些也是在提醒著自己的過去,那些惡夢般的記憶又瘋狂地湧入腦海。
若不是滔天的恨意,珍兒怎麼敢縱火謀殺小皇子,抵死誣賴璃妃。隻不過,她的狠不下心,讓小皇子真的被燒死。於是,就有了自己看到她拚死護住小皇子的那一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