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話。”虞莫盈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赫連煜的眸色一沉,“你多番對付虞家的人,總有個目的在。”
虞莫盈垂眸道:“目的很簡單,因為我是一個庶女,在家裏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所以就想著將嫡母嫡兄嫡姐除去,好讓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提高。總之,我就是一個虛榮的女人。請殿下不要再為我費心了。”
說完,她又想著將赫連煜推開,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你要真是個虛榮的女人就好辦了。”赫連煜在她的眼瞼上吻了一下,低沉著嗓子輕輕地說道:”阿盈,看著我。”
他的聲音極具蠱惑性,可虞莫盈既然狠下心來了,也不會再動搖,她緩緩地將眸子抬起,平靜地望著他。
讓赫連煜失望的是,虞莫盈的眸中沒有一點漣漪,也沒有泛起一絲波瀾,無喜無怒,就跟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赫連煜的心中有些氣惱,這個少女的作風,一向都是鐵石心腸,難道她都不知道痛,沒有淚的嗎?
想著想著,赫連煜就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而虞莫盈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抿了抿櫻唇。
“虞莫盈,你都沒有淚的嗎?”赫連煜的眸中多了分怒色,他咬的那麼用力,她竟然連叫都不叫一聲。
沒有淚?虞莫盈也在心裏問自己,她是有淚的啊。每次一想到前世的種種遭遇,她就想嚎啕大哭一番,可是,隻能在夜深無人時,蒙在被子裏偷偷地哭。
漸漸地,虞莫盈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覺察到自己的失神,又立馬把眼神恢複成平靜無波的狀態。
但那一瞬的變化沒有逃過赫連煜的眼睛,他欣喜地說道:“阿盈,你嫁給我好不好,權力、地位、金錢,你想得到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嫁給他?虞莫盈恍惚了一下,認真地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她沒有背負血海深仇,能夠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他不想成為一國之君,她可能會願意的。有沒有權力和金錢,都無所謂。
但是,她隻能活五年,不能複仇的話,她活著的意義也就沒有了。而且,她的手上沾滿了血腥,與蛇蠍無異。他也是要成為北溟的王。赫連煜就算要娶,也該娶一個簡簡單單、美好燦爛的女子,就像虞莫愁那樣的。
“除了天下之外,那殿下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沉思片刻,虞莫盈詢問道。
赫連煜想都沒想,就答道:“我要你跟我回北溟,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那殿下,不好意思。”虞莫盈拂開了赫連煜的手,淡然道:“我不會離開虞家,我也不想成為誰的女人。”
“這由不得你。”赫連煜一聽,將她禁錮地更緊,然後在她的唇瓣上吻下。
虞莫盈一狠心,咬了他一下,直到咬出血來。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角邊彌漫。
即使是這樣,赫連煜也沒有將她鬆開,而是吻得更加發狠。
“殿下,請你自重。”虞莫盈推攘著,一不小心推到了他的胸口。
頓時,赫連煜就放開了虞莫盈,去捂住胸口的傷。
虞莫盈的手無力地垂下,她都忘記他為了打消虞施的疑慮,讓自己受傷的事,說到底,也是因她而起,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內疚。她很想去柔聲關切一下,可這樣一來,就前功盡棄了。
咬了咬牙,她還是決定直接回寺裏去。
她的腳步一邁,一根竹簽從衣袖裏掉落。
等她注意到,想撿時,竹簽已經被赫連煜先撿起來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知否。”
赫連煜逐字念了出來,連身上的傷都不顧了,黑曜石般的眼裏油然多了一抹光輝,“阿盈,你既然心悅於我,又何必多次逃離?”
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小孩子。在他母後過世之後,他自認再不會有任何人能讓他心動,可眼前的這個少女,卻讓他著了魔一樣,想去擁有。
“那是我二姐求的姻緣簽,被我調換了。”虞莫盈的臉上漾起兩個梨渦,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二姐心悅於你,你如果去跟向她提親,並跟我二嬸許諾,你當了北溟的皇帝之後,能確保二姐做皇妃,她是很樂意把二姐嫁給你的。”
說這話時,她刻意省略了遇到三個乞丐的那一段。
“我說過,隻有你虞莫盈能嫁給我。”
在她把話說完的那一刻,赫連煜將竹簽投擲到雪地上,滿臉惱怒地望著虞莫盈。
他的腦海中,在不斷地回憶著她說過的話。到現在為止,這個丫頭,還是謊話連篇,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而虞莫盈此刻覺得自己重生以後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偷了那把黑金匕首,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偷那把匕首。
“這把黑金匕首物歸原主,從此以後,我們就不用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