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一口不夠她一下午的消化量,所以這當下出來找吃的。
然而人一出來,就看到客廳裏擺著個上身赤裸的男人。
“啊——”
她一身尖叫,直接把於東宇都嚇醒了。
於東宇那先前也是睡了一覺,又喝了幾口醒酒湯,正迷迷糊糊做著夢,夢到宋劍橋要搶走他的東西,他不給,宋劍橋一把擰著他的脖子想要將他從高樓上推下去。
就這當下,那聲淒厲的尖叫聲打碎他的夢。
他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
眼神茫然一片,頭還暈沉沉的,但思想已經清醒了。
於東宇看著站在眼前的女人,臉色一黑,抬手抄著邊上一東西就給砸了過去。
“閉嘴!滾!”
包珊珊被砸了下,又尖叫了聲,雙手捂著頭,緊跟著就哭了出來。
於母忙拿著衣服出來,“幹什麼啊,這是做什麼?”
於東宇黑著臉,這眼下才後知後覺的看到自己身上沒穿衣服,他瞬間咆哮:“這是搞什麼?一個個都要把我搞死是嗎?”
於母還想安慰老大媳婦呢,卻聽見於東宇這邊咆哮發火,驚訝的看著老小:“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坐下,穿上衣服。”
於母將衣服丟給老小,再看老大媳婦,包珊珊捂著頭蹲在地上哭,哭得泣不成聲。
“你為什麼打人啊?”於母為難的看著兒子,這是怎麼了這是?
於東宇扔的是放在茶幾上的青色的梨,那種拳頭大小的青梨。
就於東宇那手勁兒,一下砸過去,還能不痛?
於東宇大怒:“我倒要問問她,鬼吼鬼叫的做什麼?沒看到人在休息?別忘了這是誰的地方!惹毛了我,讓她滾出去!”
於母一張臉難看了:“你這是在哪裏吃了火藥回來嗎?你對你大嫂凶什麼啊?她有沒得罪你。”
於母話落,轉身看向包珊珊:“你也是,沒看到你小叔在這裏睡覺嗎?一個家如今就靠他撐著了,你這是做什麼?你小叔累了,回家來休息,你再不懂事也該體諒啊。”
“他光著身體不穿衣服,我忽然看到,就嚇一跳啊。”包珊珊哭著說;“又不是大熱天,睡在客廳為什麼光著身子啊?暴露狂啊他!”
於母低聲道:“他衣服弄髒了,我給換下來的。你也是你,平時你不都不出門的,你今天出來做什麼?”
包珊珊出口道:“還不是你做飯太難吃,我出來找吃的,我餓了啊!”
每天中午兩個菜,一盆清水煮海帶,然後涼拌著辣椒。另一個才就是市場上最便宜那種大白菜,抄一大盤。每天四個菜是晚上,以為晚上於東洋回來,中午是不會有肉吃的,就兩蔬菜。沒有早飯,要實在餓了,就吃個水果。或者下樓去外麵吃碗粉兒,吃碗麵。
於父於母基本上是早上出去買菜,回來的路上就把早餐解決了,兩個包子或者饅頭或者油條。回來還能給大兒子帶一份回來,因為老大要出去跑車。
至於包珊珊的早餐,沒人管,因為這丫頭自己懶,早上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床。以前於父於母也對這事兒頗有微詞,可老大偏袒,因為給家裏生了個大孫子,是於家的大功臣。還說了老婆他養,自己老婆要睡到什麼時候起床,隨便她,讓家裏人誰都不準去打擾。
所以,包珊珊中午那頓,基本上就是早餐和中飯一起了。
可中餐又吃得太簡單,每天都吃一樣的,她又不愛吃辣,所以喝碗稀飯吃兩筷子白菜就完了。
飯桌上她也不嫌棄不好吃,不會說,除非真遇到這事兒,她才會說飯菜難吃。
於母被大兒媳婦嫌棄說飯菜難吃,給氣著了。
“你有什麼資格嫌棄飯菜難吃?你一個人吃我的住我的,什麼錢都不賺,天天在家裏好吃懶做,給你一口吃的就了不得了,你還嫌棄不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去煮啊,你嫌棄什麼?我要是你,我嫌棄就不吃!我一口都不吃!”於母怒道。
包珊珊捂著頭,還蹲在原地。
這就是個小姑娘,這個年紀的她,哪裏知道什麼是婚姻?什麼是家庭?
自己出身不好,遇到個能給她花錢,對她好的男人,就那麼輕易就跟人走了,一點沒含糊。
麵對於母的指責和責罵,包珊珊也沒反駁。
別人看這丫頭挺乖巧的,不挑理,不爭吵,不跟公婆丈夫對著幹。
可實際上她在家裏住過一段時間就知道,她那是懶得吵,懶得說話。
這種你一通亂罵,火氣都飛上天了,她還跟沒聽到似地,那才是真令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