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看的?是多少錢?”
紀父那聲音也變了,兒媳那信用卡剛才還上,這一下子又花了這麼多出去,花得還更多。
紀母拍著大腿說:“七萬八千八!”
紀父聞言身體有些晃,“我去找眼鏡,這是買了金子嗎,這麼貴!”
紀母急得捶胸頓足,怎麼就是個這樣的敗家子啊,你自己幾斤幾兩你自己不知道啊?你跟人家豪門少奶奶去拚,去比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
紀母萬萬沒想到,自己算計算計,好啊,讓兒媳婦跟著劉千舟出去逛逛,醫院是沒住了,省下了一筆開銷。可沒想到兒媳婦在外麵幾個小時不到,花掉了七八萬啊!這個家存一兩年也存不下七八萬來啊。
沒那個錢還敢花,兒子怎麼就取了這樣的媳婦?
紀母輕輕拍了下胸口,實在堵得慌。
紀父找出了眼鏡戴上,“哎呦,哎呦這些東西,嘖唉!這些東西哪裏是我們能用的?一個奶瓶三千,這是奶瓶嗎?那個床兩萬,金子做的也沒那麼貴……”
紀父拍著腿,單子扔在那一堆五花八門的東西上:“這些東西我們用不起,沒有那個命,用不起。”
“能退了?”紀母眼睛一陣發光。
紀父說:“這麼貴的東西,不能退了留下來做什麼?我們用得上嗎?用我心裏也不踏實。就那麼一個破床,兩萬多,睡那樣的床是能孵出金子還是銀子來?得退了,不然這輩子他倆口子就被信用卡套牢了,剛還完,立馬又花這麼多出去。”
“可不是,卡肯定已經又刷爆了。”紀母歎氣,一張臉都愁爛了。
紀母起身走近她老伴兒:“你說說看,這可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
紀父說:“你先給的寒亮打個電話,要是退貨的事,還得寒亮跟她商量,我們倆要一說,能鬧出什麼事情來都不知道。”
“……唉!你給兒子打吧,我實在氣得很。”紀母歎氣。
她拿著清單,心裏滴著血,卻還是在翻看都買了些什麼東西。
兒媳婦要生產了,很多東西確實也需要準備了,但嬰兒床買來做什麼?
孩子這麼小,還能一個人睡不成?
哪家的孩子不是跟著大人睡到兩三歲,懂事兒了才分床的?
這床首先就必須得退,兩萬多的床,睡了不僅不能好,她怕反而讓孩子做惡夢。
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什麼都給他最好的,這不是折人家嗎?
紀母整理著東西,紙尿布、衣服,得,奶瓶都有三個,大中小都有,買這麼多做什麼?怎麼不把人家店裏所有的奶瓶都搬回來啊?
奶粉帶了,小棉鞋、枕頭、睡袋……
紀母看每一樣都覺得沒必要留著,就別說那個什麼綁在腰上的那一塊玩意兒,留著做什麼啊?
兒媳婦睡衣就三四套,家裏少了睡衣嗎?
打從媳婦肚子大了之後,就沒怎麼出過門,那睡衣從網上幾件幾件的買回來,那不要錢啊?這才多長時間,就不要了,就不能穿了?
紀母看著都心疼,“買這麼多,不知道兒子回來看到是什麼感受,一個人拚死拚活的賺錢,娶的這個老婆不管不顧,隻顧自己花錢。她當咱們家是百萬富翁啊?這麼能花錢,她怎麼不跟她娘家要去?”
紀父還在給兒子打電話,但打不通,占線了。
放下手機聽到老伴兒這話,冷不仃地嚇了一跳,忙抬眼:“你小點聲吧,讓她聽到,鬧出什麼事來,看你怎麼和收拾,再怎麼也要撐過孩子出生,這就幾天了。”
紀母一件一件東西清理,最終隨便堆一邊,自己坐沙發上了。
“算了,不弄了,看得我眼疼,心疼。”
紀父歎氣:“以前也沒這麼誇張,怎麼一懷孕,就作出怎麼多事了呢?”
“她這哪裏是買東西啊?她這是把人家商店東西都搬回來了,人家店都給她搬空了吧!”紀母道。
老夫妻倆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雙雙歎氣。
“這日子這麼下去,怎麼得了,七八萬去了,兒子一年才賺多少錢?七八萬夠我們家還好幾年了。孩子馬上又要出生,每個月就攢不下一分錢。老頭子,你說說看,我們日子該怎麼過,你說!”
“少說一句吧,等寒亮出來說,我們不能說她,畢竟不是自己家閨女。人家家裏本來比我們家條件好很多,又隻有她一個孩子,打小好東西用著,就沒缺過什麼。來了我們家,確實委屈她了。”
“再委屈,也不能這麼花錢啊!我們家是有座金山啊,還是有座銀山給她花呀?”紀母壓低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