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連著打了好些個,終於接通了電話。
但人還在睡夢中,於東宇說了兩邊,於東洋才有反應。
“回來了啊?回來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大晚上的……”
“開門,我在門外!”
於東宇沉著怒氣,抬腳狠狠往門上一踹。
嘭!
睡在屋裏的於東洋整個人彈起來,醒了。
不僅於東洋醒了,父母也都醒過來了,並且第一時間披著衣服從屋裏走出來。
屋裏開了燈,於父拿著拖把杆子就朝門口走。
打開門:“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門外吵吵……”
安全門推開,也看清了小兒子的臉。
“哎呀,東宇啊,你怎麼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外麵多冷啊,這都多少點了,這個點兒上就別趕回來了,明天再過來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媽這時候才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小兒子疲憊的臉,很心疼。
“兒啊,這麼晚了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於媽立馬上前給取了於東宇身上的背包,放在桌上,轉身吩咐老頭子:“給兒子倒杯水啊,你杵在這做什麼?”
於父看了眼精神狀態不好的兒子,想問兩句,但還是第一時間找來杯子給倒上水。
“你那水涼不涼啊?讓你重新燒一點。”於媽氣得直跺腳。
於父趕緊起了開水壺接了水重新燒,這邊又問:“是不是跟新月吵架了?”
於媽想想也是,能讓兒子上心的,就是宋新月那小妖精。
本來自己兒子和瀟雨挺好的,就因為宋新月忽然回來,瀟雨那肚子裏的孩子都拿了。
於媽對宋新月的怨恨,不止一丁半點。
“你倆要是不合適,那就分了算了,分了幹淨,省得我這麼優秀的兒子被她折磨成這樣……”
於媽話還沒說話,於東宇忽然怒吼出來:“分了,這次分了!現在分了你滿意了?”
於東宇這毫無預兆的大吼,把於媽給吼懵了。
分了就分了唄,朝爹媽吼有什麼用?
“東宇啊……”
於父擺手打住於媽的話,自己好聲勸著:“東宇,你要是還對新月有感情,那就去挽留,去爭取。你要是沒有感情了,分了也好,分了後自己生活也能輕鬆一點。宋家是家大業大,咱們不稀罕,咱們自己有能力,自己能生活下去。”
“爸,你是不是把能力這事情看得太簡單了,請問你活一輩子,你有多少能力多少本事?你尚且沒有本事賺一分一毫,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有能力有本事離開宋家之後,還能養得活這一大家子?”
於東宇抬眼,質問聲中帶著絕望。
於父擰眉,“但你跟新月這樣拖著,也折磨啊,爸爸是不想看到你受折磨。”
於東宇笑了聲:“你要真為兒子著想,那就把煙酒牌都戒了,我自己這個年紀,也該考慮成家立業。我以後生活,不奢求你們能給我買房子、買車,但我能請求你們不要給我拖後腿嗎?”
於媽臉色沉下去:“東宇,你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麼話?你怎麼能為了宋新月一個女人消沉成這樣了?”
於東宇看向母親:“不是我消沉,而是我不知道明天能做什麼,該做什麼,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養得起家裏。”
於媽愣了一秒:“難不成離開宋新月,咱們一家老小還會餓死?”
“餓不死,那就這樣吧,以後別再找我拿錢,我也沒用工作,沒有收入,我吃穿也得靠家裏了。”
於東宇沉著氣,進了房間。
家裏是住在老式的舊居民樓裏麵,是有三個房間,但另一間堆滿了雜物,全是灰塵和各種壞掉卻舍得不扔的雜物。
於東宇和於東洋兄弟倆是住在一個房間,那種上下層的鐵床,常見於工廠給員工安排的集體宿舍,極其簡陋那種。
於東宇進屋,開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哥。
於東洋已經醒了,隻是聽見老頭兒老太太出去了,所以他就沒出去。
見弟弟進來,問了句:“今晚要睡家裏?”
原本於東宇睡的是下鋪,可現在下鋪他大哥睡著,上鋪又亂七八糟堆著雜物和東西,已經接滿了厚厚一層灰。
於東宇沉著怒氣收拾了下,直接下了鋪,提著包走出去。
於東洋躺著喊了兩聲,於東宇來氣沒回應。
於東宇出去沒過半分鍾,又進來,並且進來直接一起手將裹在於東洋身上的被子給扯了起來。
“蓋你自己的。”
於東宇拖著被子進了客廳,把門窗都關了起來,被子墊在沙發上,墊一半睡一半,就這麼裹著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