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陳鄲冷冷瞥了眼母親,抱著孩子坐在餐桌前。
陳學梅也跟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還這麼年輕,千萬別因為生了孩子就注意樣貌了,趙女婿一表人才,有能力會賺錢,你要是在生孩子之後不好好保養,難免以後啊。”
陳學梅這話雖然沒挑明,但金陳鄲是聽明白了。
“你想多了,經年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那種,那種渣男跟我們經年是兩碼事,我相信他。”
金陳鄲不屑跟母親說男人,因為她沒覺得自己母親有什麼厲害的禦夫之術,更不願跟母親聊自己老公。
她老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論是以前戀愛時候,還是現在結婚之後,都是最好的。
陳學梅歎著氣,“女兒啊,你聽媽媽的話,媽媽是過來人。趙女婿是忠厚老實,他一定不會有別的想法,我也相信他。可這世上有那麼多狐狸精,難保那些小妖精們不對他動心思啊?加上你那個婆婆,現在是很反對你的,你說媽說得對不對?”
金陳鄲沉默了,下意識摸了下臉。
她確實因為照看孩子而忽略了自己,臉色憔悴,皮膚黯淡無光,粗糙沒有水分,哪裏像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
她原本是打算,自己越憔悴,趙經年回家看到才越心疼,以後才會更感激她為這個家的付出和貢獻。
然而,真沒想過這一層。
陳學梅把孩子接過來:“聽媽媽的,今天開始,家裏的事兒,你別做了,孩子就喂奶你抱一下,其他時間,你好好顧著你自己,出去跳跳舞,打打牌,那個什麼,做臉做美容啊,你以前不就喜歡做美容嗎?好好保養,女人就該享福,哪用自己去做什麼?”
金陳鄲不做聲,但也不再反駁母親。
金富貴走過來,把早餐給她放在桌上。
“兩個煎蛋,一碗稀飯,我看也沒菜了,就沒給煮,要不……”
陳學梅拉著臉子:“趙女婿吃飯的時候,不還有蘿卜幹?”
金富貴頓了頓,才說:“趙女婿說,蘿卜幹有味兒了,他倒了。”
陳學梅一愣:“倒垃圾桶了?”
“是啊,倒了。”
金富貴提著垃圾桶出來給陳學梅和女兒看,“全倒了,他吃著味道壞了,我吃著還行啊。”
“這孩子也真是,不吃給我們留著啊,全倒了,前兩天才做的呢。”
陳學梅心疼,因為那是她親自做的,覺得女兒就吃這一口,早上吃個稀飯來兩顆蘿卜幹,多爽口?
可誰料……
金陳鄲拿了白砂糖往粥裏放,攪拌後就著兩個煎蛋吃了。
“以後家裏那些什麼幹菜、鹹菜,別再做了,經年不吃那些。他在家的時候,早上也炒兩個菜,煮白粥。對了,早上的菜,炒清淡一點,炒點爽口的菜。”
金富貴站在一旁犯難,大清早就炒菜,這也太事兒了。
陳學梅心裏有怨言,這大冬天的,又不上班又不咋滴,大清早就炒菜,折騰個沒完,那這一天天的也太難熬了。
“要不,吃饅頭、包子怎麼樣?”陳學梅問。
金陳鄲冷冷看向母親:“我隻是提意見,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別的不會,難不成煮個飯都不會煮?”
陳學梅不做聲,抱著孩子在餐桌旁邊走來走去,假裝自己不在現場。
金富貴一句話噎在口裏久久沒說出來,這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明兒早上的早餐要是不合意,就得挨罵了啊。
金富貴一點也不想留在雲都,女兒自己有一家人了,他們老兩口在這裏,能那麼好過?
當然,老婆子倒是好過,她從來沒做過什麼,啥事兒都把他往前推,啥事兒都他幹。
“早上就不用炒菜了吧?早起買了菜回來,得多少點了,炒菜一頓忙活,時間也去了,要不就買點包子饅頭回來?”
金富貴剛出聲,金陳鄲冷冷發問:“買菜回來再炒菜,時間晚了你就不能早一點去買?早起半個小時菜就買回來了。”
“早起半小時那……”
這大冬天的,誰不想早上多睡一會兒?
早上得多冷啊,他身上那件羽絨服是趙經年上大學時候穿過的,這麼多年放著,雖然看起來還不算舊,但羽絨服放多年了壓根兒不暖和。
來這裏金陳鄲不讓穿家裏帶來的衣服,全都找了趙經年不要或者不穿的衣服給換。
可總共有幾件合適?
穿這麼一身出門,大清早的是真冷啊。
再者了,太早了出去,天都沒亮開來,看啥都不清楚。他洗菜切菜都得帶老花鏡了,早起霧蒙蒙的,又黑沉沉的,哪裏好看路?
金富貴看向自己老婆:“要不,你跟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