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依舊凜冽的吹著,揚起白色的衣衫和黑色的長袍。蕭若寒的聲音被風吹的有些破碎,卻仍是清楚的灌進司空隱的耳中,一絲不落。
“一月的時間很長,即便你掩飾的很好,卻也足夠讓在下了解到你,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那種長期身居高位的氣質是掩藏不了的。”
“你認為本尊掩藏了?”司空隱嗤笑一聲。同樣沒有看向蕭若寒。
“本尊?看來你的身份的確不簡單。”蕭若寒看著斜陽,對於司空隱的嗤笑不予意見。隻是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本尊似乎從未隱瞞過什麼。”司空隱淡淡的道,聲音依舊是低沉的,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折。
“也是。”蕭若寒彎起唇角,笑容有些自嘲“是我們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司空隱沒有答話,看著天邊一點一點漸漸下沉的夕陽,眼眸中也染上了那種紅焰如火的顏色。眸中的光澤湧動,火焰跳動的更加劇烈了。
不經意瞟見司空隱的眸光,那種勢在必得的認知讓蕭若寒的身子不自覺的挺直。握著玉骨扇的手更加的緊了緊。
蕭若寒轉身,定定的看向司空隱,見司空隱也轉身麵向著他,這才開口道:“你是為了可心!”聲音有些沉重,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司空隱原本斂下的眸子稍稍抬起,鳳眸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笑,若有似無。“本尊從未否認過。甚至從一開始便說過,本尊是要保護那丫頭。”頓了頓,司空隱的唇角的弧度再度加深了些,平平淡淡的聲音卻帶著抹蕭若寒能夠輕易感覺出的笑意。
“如若沒有記錯,本尊說的是‘貼身保護’。這樣還不夠明顯麼?”
蕭若寒瞳孔一縮,原本明亮溫潤的眸光刹時染上滔天的怒意。
“你這樣說,可想過可心的感受。她還小。”
“小?”司空隱輕笑。隨即淡淡的道:“確實還小。”對於蕭若寒的誤會他並不準備為他釋疑。就這樣誤會著不是也挺好的嗎?
“既然知道可心還小,你這樣說便是有損於她的閨譽。”雖然對於司空隱的表現有些疑惑,不過現在的蕭若寒並沒有時間去細想。
“她的閨譽如何似乎並不是寒雪堡的少堡主蕭若寒你,應該操心的事。”司空隱斜眯一眼蕭若寒,眼神有些淩厲。
“你果然知道。”
“這並不是什麼很難知道的事,也隻有那個笨丫頭會不知道而已。”司空隱挑眉,答得雲淡風輕。
“或許可心的閨譽與在下無關,但是,似乎也與你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是嗎?”司空隱對著蕭若寒突然勾唇一笑,笑的魅惑且意味深長。
那樣的笑足以打動下至六歲,上至六十歲的萬千女性,說不定還能意外收獲幾個有著特殊癖好的男子。然而看在蕭若寒的眼裏,卻是帶著十足十的挑釁。
司空隱那樣的笑,就仿佛在向他無聲的言明,他司空隱和可心之間的關係並不如表麵上看見的這般簡單。
蕭若寒很氣憤,卻也很無奈。畢竟他認識可心的時間是真的沒有司空隱長。
不過,若是蕭若寒知道了,可心和司空隱也不過才是第二次見麵的話。不知道他又會作何感想了。反正肯定是不會讓司空隱笑的這樣得意的。
可惜的是,蕭若寒並不知道。所以司空隱很是肆無忌憚。要打敗對手,就要在氣勢上壓過他。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重視對手,卻不要被對方發覺。
讓對方自覺不如你,從而達到不占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這才稱得上是上上之策。
不過很明顯,蕭若寒並不是這樣容易被打擊到的人。司空隱也沒想過就這樣簡單的讓蕭若寒退卻。如果蕭若寒就這樣放棄了,也不配當他司空隱的對手了。還不如那個表麵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地言流陽。
蕭若寒呼出一口氣,定定的注視著司空隱的眼睛“如論如何,在下並不希望閣下做出有損可心聲譽的事。不管以後會怎麼樣,畢竟此時的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本尊自有分寸。”司空隱轉身迎著呼嘯的風,任由夏風吹拂的長發淩亂。
蕭若寒看著側身過去的司空隱,扯出一絲輕笑,“在下也相信,你司空隱是有分寸的。不過……”話音一轉,蕭若寒沉聲“剛剛的事,還希望在能你的分寸之內,不要再輕易發生了。”
話落。山崖邊的風忽然變得凜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