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丫頭,你逃不掉的(司空隱的告白)(2 / 2)

可是……那也隻是闖入而已。可心不確定司空隱的心,就這麼短短的時間,感情又能深到哪去呢?連骨肉血親都能夠輕易拋棄的人性,讓她怎麼去相信,相信有人會陪著她一生一世?寵溺無比?永不拋棄?況且,可心更不了解的是她自己。

她可以確定她的心裏沒有人入住,但是她的心事被關閉了的。可心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接受一個人,就像她無法輕易的接受一個人一樣。那個心結,那根刺,狠狠的紮在她的心裏,拔不掉,抹不去。

現在的她是有點在乎,在意,甚至可以說喜歡司空隱。可是,現在她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接受司空隱。

期望越大,可能失望便越大,可心不敢賭。說她懦弱也好,膽小也好。她真的不敢,真的害怕。若是注定會失去,那麼,最開始就不要得到。若是不能一生一世,那麼,她寧可孤苦一生。

像師傅一樣,榮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引用)。就在雲霧之巔過活一輩子。淡出塵世,從哪來,回哪去。

所以,此刻司空隱流露出的感情,可心要不來,也要不起,更是不敢要。

“今天看來是走不了了,過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落日淡淡的餘暉灑落在可心的發間,身上,將清爽的淡綠色衣衫染成了橘紅。風撩起長發,露出她緊抿著的唇瓣。那不自覺流露出的淡漠和憂傷讓司空隱無法再期待下去。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緊繃的身子像是泄了氣一般鬆弛了下來。司空隱勾唇自嘲的一笑,很美很魅惑。可惜無人得緣欣賞。

注視著地麵的可心自然不會看到,她隻是聽到了司空隱仍舊平穩的話語而已。

“好。”可心答道,卻不去看司空隱的臉,自顧自的說道“我去撿柴,你同他們說一聲。”

然後不待司空隱的回答,運著師傳的“扶風流雲步“急不可耐的飛奔進了林子裏。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呼……

司空隱長長的歎了一聲,像是要吐盡胸腹間的濁氣。

可心對他的不一樣,這一路上他明顯的感覺的到。但是剛剛可心的抵觸,他也不是沒有察覺。那種從心底深處散發出的抵觸情緒讓他莫來有的覺得很是不爽。

難道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人住進了可心心裏?畢竟他和可心相識也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而已。相比較可心已經過去的十七年,這個時間短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個住在可心心間的人,是誰?

司空隱鳳眸微眯,眸中的火焰跳動的劇烈,燃燒著灼人的熱度。眼角的冰霜卻洞徹寒骨,發出懾人的光澤。唇角勾起的弧度不高,卻偏偏很是狂魅。那是張揚的邪佞。

遠處抱劍倚樹的隨風不經意的瞥了眼自家的主子,卻猛地頓住。主子的笑太滲人,眼中的凶光太明顯。

隨風偏了偏頭不敢再看。心中卻是雙手合十,默默哀歎。不知道是誰惹了主子,居然讓主子露出那樣的笑。主子已經多久沒這樣笑過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惹怒了主子的仁兄,自求多福吧。希望解決你的那天主子的心情比較好,那樣的話還能留個全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不過,現實的際遇往往就是那麼奇妙。很久之後,等司空隱終於成功的在可心的心裏修建了屬於他的領地,很小心眼的問起可心今天的情況。然後,自然而然的便知道了那個所謂的住在可心心間的人是誰。

隻是,真的知道了之後,司空隱卻是再也鼓不起勇氣去把那個人碎屍萬段。至於隨風所說的留個全屍,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當然這都是後事,至少現在的司空隱還不知道。

司空隱仍舊站在那,長身玉立,一動不動。墨色的長袍隨風而動,衣袂翩飛。黑色的發和著巾倫在身後淩亂的舞著,張牙舞爪的跳動。

妖孽的臉龐,微抿的唇角,無一不顯示出他的狂肆和邪魅。這樣的男人臨淵若海,不羈若風。以一種睥睨一切的姿態,冷漠而高傲的端立在獵獵的風中。不動不搖的堅如磐石,又似直指長空的寶劍。鋒芒畢露,靈氣傲然。

我說過要將你拉入這濁世的凡塵,又豈能讓你再回到那雲端?

“丫頭,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