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各位公子,光臨小店,到底有什麼事呢?”她站在道中間沒動。
“動手,真囉嗦。”說話的男子說完就把阮緋顏往旁邊一推,看起來是個領頭的。其他人直接衝進店裏,撿起木工用的木料就砸。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別砸了。”木匠師父想要上前攔著,就聽有人道,“沒你的事,想死你就過來。”連推帶搡地把他推了出去。
阮緋顏衝進店裏,撿起木匠師父的鐵製工具,然後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你唬誰呢,一個孤女還敢在白雲城跟我們談王法。”這些人哄堂大笑。
“給我滾出去。”阮緋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她揮著手中的鐵具衝向了領頭的那人。
那個人急忙向一邊躲去,這個女人不要命了,他嘟囔著。一邊躲著阮緋顏一邊向其他人比劃了一下。
這屋裏能砸的地方已經砸得差不多了,他們也算是完成任務,扔下手中的東西,轉眼就跑得一個沒剩。
“小姐,你看這……要不我去找北堂少爺吧?”木匠師父知道阮緋顏和北堂家的少爺小姐是好朋友。
“大叔,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阮緋顏靠在牆壁上,低低地道。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大叔回去吧,一會我也回客棧。”阮緋顏強擠出一絲笑容,表示自己還行。
木匠師父走了之後,她再也站不住,無力地滑到地磚上,什麼都沒想,眼淚就流了出來。
心裏像塞了一堵牆般壓抑,孤單得要命,千翼,我好難過,我到底是得罪了誰?她無聲無息的哭著,哭到淚雨滂沱。
“姑娘,你沒事吧?”兩旁的店家見那幫人走了再也沒回來,這才敢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阮緋顏擦了擦眼角,終於站了起來。對著大家道,“我沒事,你們回去忙吧。”
“東西壞了可以再置辦,人沒事就好。”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勸說道。
見阮緋顏的精神不太好,又道,“姑娘,你也趕緊的關了門回家去吧。”
阮緋顏點頭說好,送大家出去後,又掃了眼被砸得麵目全非的店鋪,一邊關店門一邊沉思。
在白雲城,他認識雲縱橫和雲醉意,可他們是王爺,斷不會幹出這種卑鄙行徑,此事定與他們無關。那會是誰呢?
北堂澤和北堂悠悠更不可能,最後,她終於想到了白容雪,一定是那個女人。
也隻有她才會這麼仇恨自己,才想把自己趕出白雲城,好讓自己遠離北堂澤。
她不禁覺得自己很冤枉,她可是對北堂澤一點想法都沒有。
看來這個女人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深刻!不過,她們之間已經不是到底喜不喜歡北堂澤的問題。
她轉身,旁邊鋪子裏的一個女子,同情地看著她,“姑娘,明天我過去幫著你收拾收拾裏麵。”
“謝謝。”她失笑,他們一定覺得現在的她非常可憐吧。
其實,她也確實是可憐,好不容易借來的銀子,一分錢還沒等掙,就這樣打了水漂。
“緋顏。”她感覺有人在叫她,那聲音好像……好熟悉,就像無數次在夢裏麵輕輕出現的呼喚一樣,她的心一軟,淚水又來了。
苦笑了一下,倒黴的時候,連零件都失靈了,千翼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她拐過街角,繼續往前走,忽然被後麵衝過來的人,用力地抱住。那感覺就像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懷裏,塞進血肉中一樣。
“緋顏,我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她聽出來了,真的是冷千翼的聲音,他真的來了。那是屬於他的驚喜的、悲傷的、刻骨銘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