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半夜,冷千翼才從外麵回來,身上有著清冽的酒氣,顯示是沒少喝。
因為在等他,阮緋顏也一直沒睡,房中一盞昏黃的燈,隨著冷空氣的進入,明滅不定的搖晃起來。
“緋顏,今天的事你都聽到了,是嗎?”他白天一直奔出好遠,才回憶起自己衝到屋外時,正好看到她一臉蒼白地站在外麵。
“千翼,人活在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由自己來左右,答應你父王吧!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刺激。”阮緋顏已經想通,就算冷千翼強硬地堅持和她在一起,他們也不會被人祝福。
與其兩個人不幸福,不如把幸福留給他。隻要莫娜是真心愛他就好,總有一日,他也會從心裏真正的接受她。
而自己和他,怕隻是情深緣淺,有緣無份。
“緋顏,你什麼都不用管,把一切都交給我。”我不會委屈了你。冷千翼的眼眶微濕,一把抱住阮緋顏,許久,又猛地放開,轉身向外走去。
他要去找莫娜說清楚,白天的事,易青已經查過,是莫娜去找了父王請求離開,而父王為了留住她,才會允了這門親事。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一套,竟然會以退為進。
“千翼,你幹嘛去?”阮緋顏看到他衝氣衝衝的就向外走,撲過來拉住他。
此事已經是半夜,大家都睡了,這事情不能越鬧越大。
冷千翼努力壓製著心中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緋顏,我去找那個女人說清楚。”
阮緋顏聽後,更是不能讓他出去。
“千翼,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太晚了,我們歇息吧!”她死死抱住他,用力推去。
見他紋絲不動站在原地,阮緋顏一急,淚水潸然而下,千翼,你堅持這麼做,會讓你失去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
你是我在這裏唯一認可的親人,我不想因為我,讓你眾叛親離,你知不知道?
聽到她的哭聲,冷千翼慌亂地伸出手,正好接住一滴灼熱的淚,燙得他的心都好疼。
“緋顏,別哭了。”冷千翼歎息一聲,伸手抱起她,一起坐起來。
他用指腹溫柔地拭去她眼中流下的淚,無限愛憐地道,“我冷千翼的女人,可不是個愛哭鬼。”
“誰是你的女人了?”阮緋顏抽抽搭搭的反駁。
心裏卻苦澀的要命,他馬上就要成親了,也許再過幾天,他就是別人的夫君,他與她,終究隻是陌路。
冷千翼用手按住她的頭,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緋顏,別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哭出一滴淚,他就吻去一滴,這招果然管用,阮緋顏趕緊把眼淚都憋了回去,再也不敢哭。
羞紅著臉,被他抱在懷裏,慢慢在他懷裏睡去。冷千翼一直坐到天亮,蘭月過來叫阮緋顏起來時,才發現他在房裏。
“少主,你怎麼沒去上朝?”這個時間,少主不是應該在狼騰殿嗎?
“我累了,出去吧,不要進來打擾。”把蘭月打發走,他把阮緋顏放下來,合衣躺在她身側。
他也需要睡一會,這一晚上,他已經想通,如果父王執意要他娶莫娜,他寧願不要少主之位。
所以現在,他應該試著放下身邊的一切,讓自己遠離。
雖然早朝他沒去,天狼王還是當著大臣的麵,宣布了少主冷千翼與莫娜的親事。
冷千翔從狼騰殿急匆匆趕到碧籬苑,正好看到莫娜站在院子裏,眼中的嘲諷讓她美麗的外麵有了瑕疵。
他無聲無息的走進,等莫娜發現他時,他已經到了近前。“見過二少爺。”莫娜斂去眼中的恨意,溫和地行禮。
“莫小姐不必客氣。”冷千翔已經猜到冷千翼定是在阮緋顏房中。
莫娜又對她行了一禮,道,“二少爺,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好。”冷千翔也覺得翼這次做得有點過份,父王剛剛在早朝上宣布了他們二人的親事,日上三竿之時,他竟然還呆在別的女人房裏。
這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羞辱,不惱恨才怪。難道他不知道,邊關的軍權現在正在莫敖手裏嗎?
雖然他是有奪回大權的把握,可他不知道很費力氣嗎?那麼睿智的翼,怎麼一遇到女人的事,就糊塗了呢!
莫娜回房,他小聲的叫蘭月在院子裏給他溫一壺酒,坐在石桌旁,一個人自斟自飲。
“二少爺,不如我幫你把酒拿到房裏去,這裏太冷。”蘭月怕凍壞了他,會被少主責罰。
“別吵醒了他們。”他雖然讚成冷千翼娶莫娜,心裏也在為自己的兄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