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上請安。”沈淑儀還未消化沈貴妃的話便聽到慕容瑞的聲音,趕忙站起來給他請安,而沈貴妃也掙紮著要站起來,慕容瑞看到隻擺了擺手,“你身子不好歇著吧,不必見這些虛禮了。”說完看著一旁屈膝行禮的沈淑儀,又看向沈貴妃,“你剛才所說到底是何意?”
還未等沈貴妃繼續說什麼,沈淑儀趕忙跪在了地上,“皇上,妾冤枉,妾不明白姐姐說的到底是何意,但是妾真的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慕容瑞本意是問沈貴妃,不想沈淑儀忙著解釋,聽後有些不耐的說了句,“你先閉嘴,朕問你的時候你再說。”
沈淑儀哪還敢再說什麼,果真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了,沈貴妃平息著內心的火氣,見慕容瑞問隻得忍著眼淚說道:“臣妾前幾日病了,是她伺候左右,臣妾身子虛少了對安兒的照料,也是她主動給安兒熬粥熬藥,不假她人之手的。”
說到這裏沈貴妃頓了頓,沈淑儀卻聽不下去了,“姐姐說這話也要公平些,我是照料了安兒,給他熬藥熬粥,可是身邊從未少了你的宮女,姐姐怎能如此說我,我一片好心為了姐姐跟二皇子,姐姐怎可冤我居心叵測?”
慕容瑞看出了沈貴妃話還沒說完,看到沈淑儀這樣急切心情便不好起來,慕容安躺在那裏生死未卜,他心裏如何能好受,所以此時聽沈淑儀言辭切切的為自己說話便覺得煩的慌,一雙眼睛冷冷的掃過去,沈淑儀感覺到了那目光後再不說話,低低垂了頭。
沈貴妃也是不想看沈淑儀這個樣子,聞言斂了眸光看向她,“本宮還未說完,妹妹何故如此急著辯解。”說完這句話又看向慕容瑞,“皇上,臣妾不想懷疑自家妹妹,若是能證明她的清白,臣妾會給她賠不是。”
“你接著說吧!”慕容瑞坐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淑儀,對沈貴妃說了一句,沈貴妃沒有再看慕容瑞,目光落到了沈淑儀的左手上,“本宮聽聞妹妹前幾日給本宮侍疾傷了手指,還叫了太醫,如今可好了?”
聽到沈貴妃提了自己的手指,不禁握緊了寬袖下手,慕容瑞一直盯著沈淑儀看,雖然沒有看到她具體的動作,但還是看到了她身子微微的變化,沈淑儀穩了穩心神才道:“蒙姐姐關愛,已經好了。”
等沈淑儀說完,沈貴妃便看向了慕容瑞,“皇上,沈淑儀將手指弄傷的時候,臣妾的大宮女雨晴就在身邊,她回來後告訴臣妾,她上前查看的時候沈淑儀的傷口周圍變成了黑色,便是流出的血也不是鮮紅色的,當時臣妾還擔心的緊,如今臣妾卻懷疑她將毒藏在了指甲裏,傷了手指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所以才會發生此事,還請皇上明察。”
沈淑儀聞言驀地抬起頭,看著慕容瑞一臉委屈的喊道:“皇上,妾沒有這樣做,貴妃娘娘說的不是真的,全都不是真的。”
她已經沒有膽子再喊姐姐了,說話的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慕容瑞看看她,氣的重重的拍了身邊的桌子,“那你倒是告訴朕,沈貴妃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手指流出的血不是鮮紅色的,這可是真的?”
給沈淑儀看病的太醫可是沈家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買通的,也算是沈淑儀的人,她想了想自己並不怕被慕容瑞查,於是壯著膽子說道:“不是真的,臣妾的傷口不深,也隻流了一點血,並不像貴妃娘娘說的那樣流出的血不是鮮紅色的。”
沈淑儀想到這裏急急的解釋起來,慕容瑞倒也不想再問她,開口說道:“來人,送沈淑儀回宮,沒有朕的命令,沈淑儀不得出華陽宮半步。”慕容瑞看著沈淑儀從地上站起來,這才又繼續開口,“把當日沈淑儀請的太醫給朕叫來。”
慕容瑞一句句的吩咐下去,沈貴妃卻一直怒目看著沈淑儀,就像她已經確定沈淑儀是害了自己兒子的凶手一般,火一樣的目光灼的沈淑儀連頭都不敢抬,沈貴妃看著沈淑儀走出去,眼淚又掉了下來,自語道:“真是本宮的好妹妹,本宮為何要相信你啊,為何要相信你?”
“好了,你也不必過於傷痛,朕已經讓李福全去宣程本昱進宮,安兒會沒事的,至於此事,朕一定會仔細查問的,你好好歇著,安兒還需要你。”慕容瑞不忍見沈貴妃如此痛苦,低聲安慰了她幾句便出去了。
待得慕容瑞出了門,沈貴妃隻覺心口疼的厲害,她悉心守護了七年的孩子,如何能見他就這樣,她知道程本昱醫術了得,可是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並不可信,她此時已經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了。
原本她還能相信沈淑儀,因為她們同為沈家人,沈淑儀入宮六年都沒有子嗣,以後再有子嗣的可能就小了,所以沈淑儀就算是恨自己,也不可能犧牲家族利益,何況沈淑儀的身邊有她的人在,她如何能想到即便這樣沈淑儀還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