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聞言隻是冷哼一聲,不過是氣暈過去了而已,又不是氣死了,等如波說完過了好一會兒,蓉月才問了一句,“連審都沒審就定了死罪了?”
“這有什麼好問的,沈貴妃看見的時候兩個人都滾在一起了,還能冤枉了他們不成?”如波的語氣淡淡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送了兩人一路。
蓉月點了點頭,“那就好。”如波倒有些略微擔心,“也不知沈貴妃會生下個皇子還是公主。”蓉月卻沒想那麼多,“胎兒未足月,難免天生身子虛,生的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如波見蓉月的神色一直淡淡的,終於忍不住問道:“娘娘您怎麼知道沈貴妃今日會到那天舞閣去,奴婢安排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的,不想沈貴妃真的去了,要知道這幾個月她可是都在關雎宮裏閉門不出的,怎的偏偏今日就去了那天舞閣呢?”
“你可知那天舞閣裏之前住的是什麼人嗎?”蓉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如波一句,如波不知道,自然搖了搖頭,蓉月便又接著說道:“那天舞閣裏之前住的是胡順華,一向與沈貴妃要好,隻是兩年前她就得了重病走了,所以沈貴妃在她的忌日總會到天舞閣去看看。”
“順華的位分也不高,怎麼會讓沈貴妃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紆尊降貴到她的天舞閣去呢?”如波的疑問不免加深了,蓉月卻是笑笑,“說來沈貴妃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她真心相待的人,是不會在乎那些個規矩的。”
說到這裏蓉月停了停才又繼續說道:“今日便是胡順乎的忌日,沈貴妃雖然有著身孕,可還是忍不住去天舞閣,若非她還念著跟胡順華的友情,本宮的算盤也就打不響了。”
如波不禁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這計劃總算是成功了,除了清櫻,韓容華一時間肯定是會手足無措的,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做了這樣的事兒,她麵子上也過不去,恐怕要有好一陣子沒臉到人前來了。”如波說到這裏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看了看正閉目養神的蓉月一眼,“隻是,娘娘您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本宮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蓉月說完便動了動身子,把手上的書扔到了一邊,閉上眼睛想了想這次的事情。
清櫻被那江護衛看上的事情還是她安插在清芷閣裏那個小宮女翠玉無意中發現的,她這才特意吩咐了人密切注意著,不想真的抓到了他們的把柄,讓她安排了今日這一出好戲。
沈貴妃跟胡順華的事,她自然不是今生才知道的,這是她前世在宮裏就發現了的,胡順華跟沈貴妃不是一般的要好,兩個人的情分真是比姐妹情分都還要深厚,胡順華去了之後,沈貴妃更是請求皇上下令將天舞閣好好的保留起來,不再給其它妃嬪居住。
那天舞閣離清芷閣很近,加之沒人去,所以很是清幽,正適合幽會,清櫻跟那江護衛好了之後,兩人每次行苟且之事總會選在天舞閣,這是如波費了不少勁才查到的消息。
蓉月知道今日沈貴妃會去天舞閣,可是沈貴妃去了天舞閣若是清櫻跟江護衛不去的話,這戲也就唱不起來了,所以她讓如波以他們雙方的名義給對方傳了話,約好了時間,這兩人果真深信不疑,到時辰便到了天舞閣裏約會。
其實這件事不是完全沒有破綻的,若是有人審一審,說不定也會牽扯出點別的什麼,但是蓉月太了解沈貴妃的脾氣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玷汙天舞閣的,盛怒之下自然不會留那兩個人的姓名,更別說是讓他們訴什麼冤屈,何況也沒什麼冤屈可以訴。
兩個人行苟且之事本就是事實,說什麼別人又能信呢?
蓉月想著這件事,想到清櫻終於死了,她不由牽了牽嘴角,在心裏暗道:“韓玉芷,前世清櫻幫著你害我,如今我先處理了她,慢慢再處理你吧!隻是如今你的價值還沒有利用完,本宮倒舍不得先把你弄死呢!”
沈貴妃生孩子,她們這些人是不需要守著的,所以蓉月照著往常的規律該幹嘛幹嘛,隻叫如波密切注意著關雎宮的消息。
“娘娘,太後、皇上還有皇後都趕去了關雎宮,韓容華自覺有罪,沈貴妃處死了她的宮女之後她就一直跪在關雎宮的門口,皇上也是一早得了消息,到關雎宮門口的時候,都沒有安慰韓容華一句呢!”如波將得到的消息一件件報給蓉月聽。
蓉月聽後也不過是笑了笑,“她一向會做戲。”
沈貴妃這孩子生的並不順利,關雎宮一直燈火通明,連太後都沒有回去休息,一直折騰過了子時才生下一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