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雅軒閣的人說,趙麗儀醒來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是後宮嬪妃,太醫說,很可能是因為趙麗儀高燒不退,所以燒糊塗了,這才導致失憶的。”如波將趙麗儀的情形詳細的告訴給了蓉月。
蓉月將手裏的書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好一會兒才道:“失憶了?那太醫有沒有說趙麗儀還有沒有可能清醒過來,皇後知道後又是怎麼說的?”
“太醫的意思,趙麗儀恢複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了,皇後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讓秋意姑娘繼續留在雅軒閣照料,而皇後娘娘自己並沒有親去探望,聽聞趙麗儀醒後皇上去了一趟鳳儀宮,半個時辰便走了,做了什麼奴婢便不知道了。”天氣漸涼,如波幫站在窗前的蓉月披了一層薄衣,低聲說著。
蓉月半晌都沒有再出聲,事情似乎偏離了她的想象,趙麗儀沒死,可也沒好,變成了這個樣子,皇後怕是也不好處理了,也不知何美人會不會逃過一死,而秦昭媛,又是否會有後招,蓉月想不出什麼便回了頭,“去太醫院將程太醫給本宮請來。”
程本昱的醫術很好,太後也是聽說過的,加上他後麵並沒有什麼主子,所以太後便將蓉月的胎交給了程本昱負責,但是蓉月這胎很是穩妥,所以程本昱除了每隔五日來給她請一次脈,平日裏是不用來的。
“娘娘不是說過幾日再見程太醫嗎,怎的這樣急?”如波有點想不通蓉月的做法,蓉月卻漫不經心的在榻上坐了下來,“本宮沒有學過醫術,覺得高燒更有可能的是將人燒傻了,而非燒的失憶了,趙麗儀隻是失憶了,不是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如波垂頭想了想蓉月的話,“娘娘的話很有道理,所以您的意思是,趙麗儀失憶是有人做了手腳,而非是因為落水之後高燒所致?”
“不管是因為什麼,本宮如今不敢冒險了,太後跟皇上都說會護著本宮,可是這宮裏的事瞬息萬變,誰又一定能護住誰,本宮貴為妃位,又身懷龍裔,卻連自己的吃食都掌握不了,絕對不可以這樣下去了。”蓉月篤定的說了一句。
如波想開口說些什麼,想了想卻覺得蓉月說的很對,便沒有出聲,蓉月又接著說道:“今日你能發現飯菜不正常,又如何能保證次次都發現,所以本宮不想冒險了,因為本宮真不知道還會吃到什麼,何況之前的法子並非一定能將她擊敗,所以本宮想要換條路走。”
“奴婢這就去請程太醫。”如波想了想之前蓉月對她說的話,的確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再多想,福身應下便走了出去,蓉月重新拿起了書,耐著性子看了下去,隨著有孕的時間越來越久,她也越來越不安。
雖然已經知道了韓玉芷的真麵目,可她還是害怕,她真的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會如同前生一樣,莫名其妙的死在她的腹中,所以她越來越不想見到韓玉芷,甚至在給皇後請安時,她都不想看見她,蓉月有孕之後,韓玉芷曾經來過一次,可是蓉月沒有見她。
蓉月此時已經顧不得韓玉芷怎麼想了,反正她就是不想見到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自己有孕脾氣古怪,便是不想見人又如何?
韓玉芷是極其敏感的人,她去見蓉月沒有見到,所以便沒有再來,隻是此時她雖得皇上寵愛,但是到底位分低微,哪個高位妃嬪不高興了都可以踩她一腳,皇上不可能什麼都過問,所以她真的不想跟蓉月搞僵她們的關係,所以便做了不少小孩子的衣服,準備再去看看蓉月。
錦繡宮裏,程本昱已經到了,蓉月放下手裏的書本,經過一番自我勸慰,她的心情已經放鬆不少了,見到程本昱的時候,麵上的神情也還算正常。
“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程本昱瞧著蓉月的臉色並不好,加之今日並不是他診脈的日子,所以未等蓉月說話便問了一句。
蓉月看著程本昱,半天才緩緩開口道:“本宮記得,程太醫說過會為本宮排憂解難?”程本昱微抬了雙眼看向蓉月,未加思索便道:“娘娘好記性,微臣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的。”
“本宮聽聞趙麗儀失憶了,心中很是不安,最近本宮經常做夢,每每從噩夢中驚醒都心有餘悸,而且記性越來越差了,本宮真怕,哪一日醒來便會像趙麗儀那樣失憶了,程太醫,你可有辦法?”蓉月的聲音很是正常,可是程本昱聽起來卻覺出了她別有用意。
“待微臣給娘娘把把脈才好下結論。”程本昱的身子站的並不直,很是卑微的樣子,蓉月聞言便伸出了手,“那程太醫給本宮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