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廣,你不想在我這邊混了是吧,讓你給我訂張飛機票,你和我說,訂的飛機票飛走了,隻剩下火車票。讓你今天派車到火車站來接我,你倒好,是派了輛車,不過是台巴士車。讓你派個人來接車拎行李,你現在更好了,派了個車站拎包收費的人來,還滿嘴湖南口音,根本沒法溝通,你說,你還想不想混飯吃了?你今天是吃飯吃撐著還是怎麼的了?”喬楚宇邊走邊打著電話,聲音渾厚而充滿磁性。
“總裁,我不是和您解釋過了嗎?咱們公司今天實在人手緊,派不出人來,回頭,你的車票拿來,我給你報銷一下!”
“該死的,創彙集團都是我的,你還給我玩這套!你,馬上給我滾出來,記住,用滾的,到我家門口迎接我!”
“是的,是的,總裁!”電話那頭,一個男人故作諂媚地應付著。掛下電話,他很隨便的將手機扔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發出了一陣冷笑,“總裁,喬總,哼,我呸,創彙集團,你還以為你還有機會說了算哪,從明天開始,它就nn的跟我姓了!咱們走著瞧!”
喬楚宇吹著口哨,步覆優雅的緩步走著。豔陽的光照下,男人俊美的麵部輪廓被雕刻的異常完美,上揚的濃密劍眉配合上深邃卻陽光的大眼睛,眉目一掩一動之間,都有著寫不盡的俊郎,一件簡約而不簡單的淺藍色短上衣,時尚而內斂的牛仔褲,黑白相間的格子圍巾沉穩地搭在肩頭,讓這個俊氣的陽光男人多了一絲沉寂與邪佞。
走出侯車室,喬楚宇來回尋味的欣賞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的麵部表情,感覺新鮮,更覺得新奇。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巴士,趕路。
與喬楚宇並肩走出的,還有一個女孩,不過,他們是沒有交叉的陌路人。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在同一時刻,走出了侯車大廳。
女孩左手拎著一個被洗白的粉紅大布袋,右手拎著一個打著深藍色補丁的白色布袋,身上斜跨一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布包。
“大城市,我來啦——啊——”女孩拎包的手大展開來,興奮的一叫,她是在宣示自己的立場,她在明確的告訴這個大城市,以後,這個城市會有她的容身之處。
對於這一點,她是無比肯定的。
喬楚宇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這個女孩子,閱女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個醜女孩,約末18歲光景。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被她隨意紮成了兩條粗粗的麻花辨,身上一件加上一件厚重的粗衣麻布,將女孩的身體包裹的像個肉粽。唯一還看得過去的小臉,卻布滿了東一塊西一塊的黑斑。
喬楚宇踱步走到女孩子的身邊,打趣道,“小姐,請問今天是端午節嗎?”
女孩好奇的看了看第一個和她說話的城裏男人,耐心地解釋道,“先生,您記錯了,今天不是端午節,現在是十月中旬了,端午早就過去了!”
喬楚宇聽著女孩子認真無比的解釋,看著她認真十足的表情,心情一片大好,“哈哈哈,小姐,那你身上還帶粽子!”左手打了一個響亮的疊聲,信步離去,留下了一連串的大笑聲。
女孩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所謂城裏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帶的拎的,仔細東翻西找後,打著滿腦袋的問號,“咦,我沒帶粽子啊,那城裏人,什麼眼神兒啊!”
然後女孩收起行李,將他們拎回肩上,穿過紛紛擾擾的人群,朝出口走去。
門口,一個麵孔很髒的女人屈膝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求求各位大叔大娘大哥大姐們,救救我媽媽吧,我媽媽,現在在家裏,沒錢治病,快死了,求求你們了!”
女孩被淒楚的哭聲吸引過去,停駐在了乞討的女人麵前。
“你媽媽,得了什麼病?”
“這位大妹子,我媽媽得的是重病,腎功能哀竭,如果沒錢治病,就會死的!”女人邊抹著淚,邊痛哭著道。
“那,你媽媽現在在哪兒呢?”
“在家裏躺著呢,因為沒錢給醫院,所以被趕出來了!”
“那,得要多少錢!”
乞討的女人見有戲,伸出了右手的三根手指,收住了哭腔,一本正經地說,“最少也要三萬塊!”
“三萬塊,這麼多啊,那,那我沒錢!”女孩低著腦袋,拎著行李,小聲的道。
“沒那麼多,少給也行啊,有多少給多少吧!”乞討的女人見縫就插針的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