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實給我待著啊,我他媽給你挖個棲身之所!”許二把我拽到後院,隨手往地上一扔,在手心裏吐口唾沫,雙手一撮,拎著工兵鏟就開使在地上挖坑。
由於前幾天剛下過雨,地麵很鬆軟,許二毫不費力的一鏟一鏟往外挖土,他挖的坑很特別,不大但是很深,不像是埋人,倒像是栽樹。
“小子,讓你舒舒服服的死也太他媽便宜你了,知道這個坑的故事麼?話說在抗日戰爭時期,東北的關東軍抓到義勇軍的死硬份子後,通常都會這麼埋。
這麼埋的好處是,十幾分鍾後,你全身血脈不通,血液都會憋到頭顱裏,這時候我拿刀在你額頭上劃個口子,嘩的一聲響,一道血箭迸射而出,你都不知道,看著老壯觀了!”
許二挖著坑,臉上帶著殘忍的笑,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聽了他描述的場麵,我整個人頓時不寒而栗起來,在求生欲望的刺激下,我渾身稀軟瑟瑟發抖的身體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嘴裏啊啊叫著,玩命似的往前跑。
“草你媽的別跑!”許二正在埋頭挖坑,聽到聲音抬頭一瞧,我已經跑出了十幾米,他罵罵咧咧的從坑裏爬出來,拎著工兵鏟就在後麵追。
周靜家雖然是獨棟的別墅,但是卻沒有圍牆,我跑出他家範圍,入眼處是一排排樹木和一棟棟模樣類似的別墅。
我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小區的出口在哪裏,一個勁兒的隻管往黑暗處跑,心想就算跑不出去,小區這麼大的範圍,我就是往哪個犄角旮旯裏一貓,他也不好找到我。
誰知道跑了五六分鍾後,我頓時傻眼了,眼前出現一道圍牆,牆也不算高,不到兩米的樣子,要是當過兵的人一個助跑說不定就能翻過去,可我這不到一米七的小個子,在這道圍牆麵前,頓時生出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
“小子,你他媽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我他媽追上弄死你啊!”後麵傳來許二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回頭一瞧,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隻見許二拎著工兵鏟,呼哧帶喘氣的離我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了!
這時候再想改變方向往別處跑已經來不及了,我一咬牙,死馬當活馬醫,往後退出幾步,猛地一個助跑,跑到牆根下時,身子一躍而起。
可我身子實在太矮,手掌剛摸到牆頭就落了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我頓時心如火燒,一撇眼正好看到旁邊有堆磚頭,我頓時大喜過望,撿起磚頭就在牆根下擺了起來。
“我他媽讓你跑!”我的磚頭梯子還沒來得及擺好,許二氣喘籲籲的就追了上來。
聽到他的聲音,我嚇的跌坐在地上,回頭一瞧,許二氣急敗壞的揚著工兵鏟,一鏟子就掄到了我腦門上。
他用的是平麵,我也沒留血,但是這一鏟子卻直接把我幹懵了,眼神渙散,搖搖晃晃的坐不住身子。
許二還想再掄的時候,後麵忽然有光束照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喝道:“幹什麼的!”
許二心中一驚,趕忙把鏟子放了下來,我晃晃暈乎乎的腦袋,定睛一瞧,看到兩個保安一臉警惕的走近,其中有一個我還認識,就是白天時候攔著我不讓進的中年保安。
“大晚上巡邏,夠辛苦的哈!”許二見來的是保安,頓時放下了心,他跟保安好像很熟的樣子,掏出煙笑嗬嗬的就遞了過去。
“原來是二哥呀,我還以為小區進賊了呢,大晚上的拎著個鏟子,你幹嘛呢?”中年保安笑著接過煙,撇了我一眼問道。
“草,這小子膽大包天,竟敢到我大哥家偷東西,被發現後竟然還敢暴起傷人,這小子跑得溜快,我他媽好不容易才追上了他!”許二一指我,信口編著瞎話。
“喔,是這樣子呀,二哥,用不用我幫忙報警?”中年保安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