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便要血濺三尺,拓跋雲烈一驚,手中的刀下撤,已是不及,卻在這時,憑空裏兩道勁氣碰撞,砰然巨響,勁氣撲麵襲來,雖然不是直接上身,也阻了一阻童歸的死勢。
拓跋雲烈虎口崩裂,堪堪拿住了手中的彎刀,另一隻手,攥住身前的人,向後急退:“什麼人!”
不曾回答,月色無遮掩的灑落,一道青影如風而至,凜凜熱焰掃起地麵層層砂石,如同暗器一般,撲簌簌而至。
拓跋雲烈手中的彎刀揮舞,形成一片滴水不漏的刀幕,腳下連連後退,已經逼近牆根,而童歸,早已經趁勢脫身,他看著被逼殺至牆角的人,眼底一縷陰霾,對著一直宛若壁上觀的君天遙嗬斥一聲:“還不將其他人拿下?”
話音方落,他也沒有浪費時間,拔出腿上的箭支,點穴止血,盤膝調息,他一點兒都不擔心來人會收拾不了一個拓跋雲烈。
“師傅,我來助你!”
君天遙低喊一聲,身形縱躍而至,在玉瀟湘的掌心堪堪落到拓跋雲烈心口之時,五指一翻,天蠶絲翻飛,堪堪擋在了玉瀟湘掌力之前,趁著玉瀟湘一愣之時,將人捆了個結結實實,胳膊回繞,將男人拖到了自己的腳下。
悶哼一聲,地麵上或尖銳或粗鈍的石子,將拓跋雲烈身上衣服割裂的襤褸不堪,露出道道新鮮傷痕。
君天遙沒有多看他狼狽的樣子,隻是伸手在男人身上迅速地點點了起來,將男人徹底製住,才悠閑地收回了絲線。
“天遙的功力倒是越發精湛了!”
玉瀟湘溫和淺笑,將自己方才還殺機重重的掌力輕巧收回,背負著雙手,緩緩踱步到兩個人麵前,仿佛濁世佳公子,絲毫看不出殺人取命的狠戾。
君天遙回了一番都是師傅教導有功,徒兒才會功力越加高深,玉瀟湘似是滿意地加深笑容,兩個人,一派師徒情深。
“本座方才看此人意欲劫持副教主,不知是何緣故?”
君天遙唇角的弧度越發完美無缺,眼底透著些許不安:“此事是徒兒的不是,知道師傅一直對前事耿耿,那樣東西好不容易到手,想要快點送到師傅手中,便交給了副教主,誰知道卻惹來此禍……”
不安羞愧什麼的,表演的好真實,玉瀟湘瞳孔緊縮,一瞬間,滿是欣慰的笑了笑,他轉頭看向童歸。
童歸看著兩個人有些相似的虛偽笑容,冷嘲地笑了笑,從衣袖間掏出方才君天遙送給他的禮物,遞給玉瀟湘:“教主,便是此物。”
玉瀟湘眼底的光變幻莫測,慢悠悠地接過童歸手中的青銅匙,細細地翻轉查看,越看,唇邊的笑容越是溫潤。
“嘶!”
輕嘶一聲,玉瀟湘微微蹙眉,卻是被青銅匙上的鐵鏽刮破了一點皮肉,一道淺淺的痕跡顯示在手指之上,他沒有太過在意,現在的心思,更多地在檢測青銅匙的真假,在他按在運使內力,還是不能奈何青銅匙一分之後,終於滿意地笑了。
君天遙眼角下撇,玉瀟湘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攥的很緊很緊,充分顯示了內心的緊張與激動。
良機:“好,很好,果然是本座心頭之愛,天遙,還是你最知本座心思!”
將鑰匙放入懷中,玉瀟湘很是溫和地誇讚了幾句,君天遙權且聽之,臉上帶著純粹的欣喜。
“這個人……”
玉瀟湘低頭看著狼狽的俘虜,薄唇抿出一抹彎彎的月牙,眼底卻涼薄的厲害,殊無笑意:“有時候,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通常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玉瀟湘動手前,君天遙再次阻止了他:“師傅且慢!”
掌與掌相交,君天遙雖有不敵,卻還是強硬地擋在了拓跋雲烈麵前,與玉瀟湘拚起了內力。
灼熱的勁氣以兩個人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勁氣圓弧,童歸傷勢未愈,而且,本身便是冰寒內力,受烈焰內力克製諸多,一開始的堅持,換來了唇邊血跡滿溢,開始節節後退。
玉瀟湘咦了一聲,有些驚異君天遙能夠承受他八成的內力而不退,心底不知為什麼,竄起了一把烈焰,融入全身流轉的內力之中,十成的內力,化為了十二成的如有實質的烈焰幻影,君天遙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向後急退一步,順勢脫出了玉瀟湘的掌力範圍:“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天遙自愧不如!”
拱了拱手,有些苦惱的樣子,在玉樣的麵容上,現出一絲柔弱。
“本座在你這個年齡,可沒有這麼深的功力,老話說的好,長江前浪推後浪,後浪死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