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失四女(1 / 2)

最後他無計可施,隻好放棄一切努力,靜靜守護著四女,期待奇跡出現,看四女睡一會兒,能不能醒來。

夜幕降臨,天上升起一彎新月,初春的夜晚還有些寒意,他靠著一株鬆樹坐在地上,冷的蜷縮成一團。這一夜,他眼睛眨也沒眨一下,心亂如麻,一方麵擔心四女,另一方麵又擔心父母的安危。他想:那金龍幫究竟是一個什麼組織呢,他們與父母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焚燒方家莊?唉,看來爹娘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因為爹娘武功高強,如果還活著,絕對不會允許這些人燒莊的。

想到爹娘可能已經葬身大火之中,他的眼淚奪眶而出,失聲痛哭。恨不得立即一頭撞在樹上死去,追隨爹娘而去。他責怪自己不該聽四女之言,到沈家莊去看沈月如,以至於連爹娘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傷心欲絕,哭到最後,眼淚哭幹,眼睛裏流出血來,而他也終於筋疲力盡,不知不覺間昏昏睡去。

清晨,一縷曙光射進樹林,林中鳥兒的嘈雜聲將他驚醒,他翻身猛地坐起,隨即來到四女身邊,這時四女臉色蒼白,仍在熟睡。他探了探死女的鼻息,感覺她們呼吸還算均勻,心中大喜,連喚幾聲四女的名字,又搖了搖四女的胳膊,但四女一動不動,任他怎麼呼叫也不醒來。他頓時著急起來,由四女蒼白的臉色,想到四女可能身體上有什麼不適,可他又不懂得醫術,這將如何是好?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嶽父沈老太公,他在揚州經營有數十家商鋪,其中有一半都是醫藥鋪,而城南那家最大的醫藥鋪“積善堂”就是他的,自己何不去找積善堂的大夫來看一看呢?再說這片樹林十分幽深,平時很少有人出沒,四女在的安全他可以完全放心,心念至此,他立即起身前往城南趕去。

這片樹林就在城南附近,他出了樹林,不久就來到積善堂。這時天色尚早,積善堂的大夫們還沒開始行診,四五個小夥計正在忙忙碌碌地打掃衛生,其中一個夥計估計有十五六歲,長相甚是清秀,正在用抹布擦拭藥櫃,方正認的他,知道他的名字叫李玉明,當即叫道:“玉明,玉明。”李玉明抬起頭來,見是方正,臉上顯出驚奇之色,急忙跑過來深施一禮,道:“姑爺,你來了。”方正是沈老太公的乘龍快婿,也就是沈家產業的未來繼承人,他怎敢怠慢,慌忙將方正請進後堂。進入後堂之後,仔細打量方正,驚訝地道:“姑爺,你的眼睛怎麼腫的這麼厲害,好像哭過一樣。”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因為他除了發現方正雙眼紅腫之外,還見方正鮮亮的衣裳上有不少泥土,甚是狼狽,顯見這位公子哥剛剛有過一番不尋常的經曆。

方正哪裏顧得上回答他的話,問道:“駱掌櫃在不在?”駱掌櫃名叫駱銘瑄,是積善堂的負責人。李玉明在積善堂深得駱銘瑄的重用,全是因為機靈能幹之故,聞言立刻知道方正找駱銘瑄有重要事情,急忙答道:“在,在,駱掌櫃清晨起來在後院晨練,小的這就叫他去。”說完到後院找駱銘瑄去了。很快李玉明返回,和他同來的還有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人,正是駱銘瑄。駱銘瑄一見方正,就要欠身行禮,方正上前一把將他扶住,駱銘瑄隻好作罷,他在後院已經聽李玉明說過方正的情形,知道方正必定找自己有事,也就沒有說什麼客氣話,開門見山地道:“姑爺,你找小的有什麼事,請隻管吩咐,小的萬死不辭。”

方正神色一黯,道:“我來找駱掌櫃,是想請駱掌櫃去救幾個人。”當下將方家莊被大火焚燒,父母渺無蹤跡,以及被金龍幫風雲堂堂主莫長風截擊,還有梅蘭竹菊四婢熟睡不醒的情形說了一遍,說到父母吉凶難料時,又不禁熱淚漣漣,說完這番話時,嗓子已經嘶啞。駱銘瑄和李玉明聽得目瞪口呆,良久,駱銘瑄驚道:“有這等事,有這等事!”若不是此話由方正嘴裏親口說出,說什麼他也不信會發生這種事。他早年曾走過江湖,這些年來雖然金盆洗手,對江湖上的事也時時留意,知道那金龍幫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一個秘密組織,勢力遍及全國,無人敢去招惹。

至於那莫長風,卻是近十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酒、色、財、賭四大高手之一,因嗜酒如命,有“酒鬼”之名,此人雖以“鬼”為名,卻是不世出的高手,一身武功都從酒中練成。五年前駱銘瑄曾和他會過一麵,和他交手不到四十招就敗給了他,駱銘瑄記得此人自負甚高,想不出他怎麼會投靠了金龍幫,由此也可見金龍幫的確非比尋常。

駱銘瑄想不出方天雄夫婦究竟哪裏得罪了金龍幫,招致如此大禍,一拍桌子,怒喝道:“這金龍幫的手段也太狠毒了,大火焚燒人家莊子不說,還要趕盡殺絕,哼,有我姓駱的在,絕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緩緩對方正道:“姑爺,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這金龍幫既然要抓你,這次被你逃脫,恐怕他們還不會甘心,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依小的之見,這幾天你還要小心謹慎、處處留神。”馬上做了兩項決定,一是派李玉明立即趕赴方家莊,查看方家莊的情形;二是讓方正告訴自己四女的藏身之所,自己帶上兩個大夫和幾個夥計,趕去救梅蘭竹菊四婢。方正堅持也要去,被他以擔心方正的安全為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