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多事情,很多甜,也是一種傷,一種莫大的遺憾。
“該死的!”地上的蒼錦琅一聲低吼,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鮮血,聲音幾乎是用著高出阿卿奔跑無數倍的速度,急速的在肮髒的空氣和海浪聲中擴散開來。
“青暮,給我打昏他!”
一路跟在身後卻始終苦於不知道如何動手的青暮,一聽蒼錦琅的話,當即臉色一變,閃身撲了上去。
“嘭······”
眼前一黑,剛才還囂張低吼的男人,頓時昏了過去。
看著在身邊不遠處被攔截,之後又被青暮抗在肩上一路大步帶走的阿卿,小菜采芙笑了。
身邊的男人,臉上卻是一片陰晴不定。
“確定要為他死嗎?”男人說話的聲音,夾在海浪裏,似乎有些聽不真切,但是蕭采芙還是從裏麵聽到了一股濃濃的冷冽氣息。
蕭采芙笑,臉上的笑容,猶如盛開的白蓮花,瞬間刺痛了莫封的眼。
“我站在這裏,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千言萬語,哪裏敵得過一個決定?
再見,阿卿。
我愛你,阿卿。
當一個人不再畏懼生死的時候,自然的,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東西都不會讓她感覺到驚恐而擔憂。
正如蕭采芙。
太陽穴上的手槍,無聲的再次壓迫而來。
“女人,你以為你救過我一次,我就不敢動手?”
蕭采芙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莫封,聲音飄渺到近似虛幻。眼中卻有著一絲絲的疑惑。
“我留下來換他,你生氣什麼?”
男人一向冷冽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陣僵硬。下一秒,手槍“哢嚓”一聲上膛。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如果她被成全,她或許也該感激吧。至少在死之前,她愛過一次,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一個男人的真心。
“謝謝!”
跟一個即將殺了自己的人,開口說謝謝,蕭采芙的這一舉動,幾乎是世間少有。
男人的臉上,青筋暴跳,扣動扳機的手一個急速的旋轉,冰涼的手槍,頓時從手裏“啪”的一聲被扔到了地上。前一刻還暴怒不已的男人,卻在下一刻忽然笑了出來。
“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條,生路!
手指一轉,“看到沒有,我的兄弟們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挑起蕭采芙的下巴,莫封的眼中,一瞬間被輕佻填滿,“敵人的女人,他們更加樂於嚐試!”
第二條,死路!
修長的長腿,輕輕的踢了踢自己腳邊黑的發亮的手槍,“很簡單,不想被大家上的話,別麻煩別人,自己動手,了斷吧!”
沒有意外的,蕭采芙回頭看著站在身邊的男人。如果沒有這一場還在瘋狂肆虐的爆炸,她會以為這個男人就要跟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了。
那一次他放她走,蕭采芙僥幸的心裏,還在試著告訴自己:或許這個男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恩怨分明的男人,卻想要讓一群男人來對她做那麼一種不堪的事情。
很久之後,蕭采芙終於收回目光勾起嘴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