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訂婚現場。
紫色桔梗花混合氣球,編製成愛心形拱門。
精美的波斯紅地毯鋪在門口,浪漫而溫馨的氣氛還在持續。
許唯一跟著身邊的男人,四處敬酒,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精致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破綻。
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許唯一並不好受。
就在訂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口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人回頭張望。
許唯一看過去,四五個人圍著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進來,隔太遠,她看不清男人的麵容。
中間男人的個子很高,她隱約看見他下巴緊繃的線條,精致俊美的臉上覆蓋著一層詭寒的神色。
他摘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白皙的指腹在黑色手套上來回摩挲,準確無誤地扔給身邊的人,露出一隻骨節分明,修剪異常漂亮的手。
男人一進來,坐在了一個角落裏。那個角落恰好是燈光死角,許唯一落目之處,隻能看到他挺鋌的西裝褲,包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他坐半隱暗處,和著黑暗的壓迫感,讓人難以捉摸。
許唯一內心莫名不安,轉移了視線,卻見陳方的父母滿臉堆笑,走過去敬酒,完全是畢恭畢敬的姿態。
陳家是安城的大豪門,平時隻能看到陳夫人對別人頤指氣使,指手畫腳,沒想到也有對別人俯首稱臣的時候。
“唯一,去給薄少敬酒。”陳夫人走過來,妝容精致的臉上恢複了刻薄的神色,推著許唯一的肩膀來到那個男人跟前。
許唯一根本沒有搞清楚情況,端著酒杯茫然地走過來。
薄少,姓薄。
許唯一就像腦子被人拍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如果硬要說她和姓薄的人有關係,她的閨蜜就姓薄。
訂婚前一天,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閨蜜愛上的,居然是自己的男朋友,陳方。
於是,隨著訂婚日期的確定,她和薄芷蘭之間的友誼也破裂了。
坐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難道就是薄芷蘭的哥哥,薄言琛,這來替他妹妹討回公道的?
這男人一看就是個很危險的人,許唯一不想給自己招上事。
她心裏咯噔一下,往陳方那裏瞥一眼,他絲毫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許唯一步步走得艱難,不管眼前坐著的人是鬼是佛,隻能自己擋了。
陳方,你大爺的,這回她算是陪他玩到頭了!
半明半滅的燈光下,男人紋絲不動,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她看不清他的麵容。
“薄少,我敬你,先幹為敬。”許唯一雙臂支撐著酒杯伸出去,一仰頭將烈酒灌進喉嚨裏。
薄言琛那雙眸子深不見底,輕易捕捉到許唯一眼底的情緒,薄如刀削的唇拉開性感的弧度,笑了。
“你叫什麼?”
磁性低沉的嗓音,不像發怒,但許唯一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提心吊膽的陳夫人,心跳開始回落。
她斟酌了一下:“許唯一。”
“唯一?有點意思。”男人放下交疊的腿,後枕的身子稍微側過來,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暴露在光線中,眸光泛開蠱惑人心的光澤。
許唯一開始笑:“薄少,初次見麵,希望您在訂婚宴上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