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槿自小長在萬花穀,十五歲拜入藥王孫思邈門下成了杏林弟子。
平生未曾踏出穀半步,第一次出穀,是奉師命去救一個死人。
裴元接清虛子傳書,道是門下一位弟子在楓華穀遇襲,被同門救回來之時已氣息奄奄。
即便信上說得分明,見到那位純陽弟子時,雲槿還是微微有些驚詫。
那人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雲槿伸手探他的脈,細數而弱,體表極涼,幾與死人無異。
“可還有救?”於睿真人眉頭緊鎖。
雲槿起身淨手,“自當勉力一試。”
“這……”於睿看向雲槿,不知如何開口。
“清虛子不必擔憂,”雲槿寬慰道,“裴元師兄明日便上山來。想必他的醫術你能信得過。我自當盡力為這位道長續命,裴元師兄自然敢派我前來,清虛子信不過我,也信不過裴師兄麼?”
於睿點點頭。
“我年輕識淺不敢托大,未曾想倒是讓清虛子平添擔憂,是我思慮不周。”雲槿致歉,“不過清虛子,這位道長已然拖了這麼久,多說無益隻怕還耽誤醫治,還請讓我放手一試。”
說著雲槿不再理會於睿,竟已是個清場的架勢。
於睿見她排出太素九針,也知萬花穀中弟子多的是脾性古怪之人,也便帶了弟子出去了。
一天一夜之後,裴元上山,雲槿守在床邊,幾乎昏死過去。
裴元沒理雲槿,先細細看過雲槿施針的手法穴位,又探過那純陽弟子的脈。阿布察言觀色遞上紙筆和藥囊,裴元坐下來開方。
一會兒阿布接了藥方熬藥去了,裴元方才起身寬慰於睿:“沒大礙,命保住了。不過傷得太重這一身武功修為還能保住多少尚未知。”
“清河這孩子自小上山拜入我門下,天資聰穎,秉性純良,一向是得掌門喜歡的。”於睿歎息一聲,“此次若不是為了救他師妹,也不會傷得如此嚴重。”
裴元神色一凜:“你說的,可是自幼修道的小公主?”
“正是,”於睿麵色凝重,“可我們趕到時,公主已不知去向。這件事還不知該如何交代。”
裴元整了整袖口正色道:“不若我再派出些人手相助?”
“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