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誣蔑老臣,老臣自然無話可說,你是皇子,天潢貴胄,我是臣子,自然認命,但是老臣一心為了朝廷,斷然不能允許宵小作亂。玉佩是誰都可以做出來的,何況如果你殺了二皇子,從他手裏拿過玉佩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白國丈說到這裏冷冷一笑,沉聲喝道,“來人,把這個假冒皇子的人給我拉出去砍了!”
“朕看誰敢!”風絕怒喝道,他怒目瞪著白國丈,“白國丈,你是說朕都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嗎?”
“也許皇上年老體邁,老眼昏花也說不定。何況二十年未見,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如何就能肯定麵前的就是,這樣在京城門口殘暴的殺戮你的上千士兵,硬闖進皇城的人也能是皇子嗎?拉出去!”白國丈沉聲說道,一邊對著雲墨這邊垂手說道,“讓各位貴客看笑話了。這就將這個擾了清淨的人給扔出去!”
“給朕住手!”風絕怒喝,這個白國丈今日是想要公然反了,說到底,他就是想要風家斷子絕孫,讓他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蜂擁進來的侍衛,根本就不聽風絕的命令,徑直上前來扭住風慕的胳膊,就要把人拖出去。
“怎麼這番熱鬧?”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在混亂的大廳裏格外的清晰,讓人不會回首都不行,那個聲音清清淡淡,去清泉冰冷,似乎是有些悶熱的夜晚的一股清風。讓人精神都是一震。
白國丈的眼眸一縮,然後抬眼看過去,門口走過來的素白身影,可不就是簡陌?依舊是一襲白衣,玉麵烏發,一雙眸子尤其幽深,似乎是一泓深潭,唯一的色彩是粉紅的嘴唇,衣袍的樣式依舊是男子的樣式,但是穿在她這個女兒身上,不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而且看起來更是皎潔萬分,似乎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光環裏,讓人看一眼就會自慚形穢。
“簡陌?月無顏?”白國丈沉沉的看著簡陌,示意侍衛將人帶走,因為他知道,隻要簡陌在這裏,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今日的事情怕都是不能如願的進行。
簡陌沒有理會白國丈,卻是悠閑的走到風慕的麵前,抬頭認真的仔細的打量了風慕一下,然後有些疑惑的問白國丈,“這個風慕真的是假的?”
“當然@風巒沒有這樣殘暴的皇子,定然是冒充的!”白國丈沉聲說道,“不知你和鳳歌城是什麼關係?”說著這話的時候,白國丈的眼眸裏透著深深的質疑,說簡陌就是月無顏,他的心裏也是懷疑的。月無顏的樣子他是見過的,胎記布滿了半張臉,多年前他就知道,怎麼突然就會了醫術,怎麼突然就消除了胎記,從最不可能的威脅,到最有威脅的一個人,明明是已經中了毒箭,墜落山崖,怎麼就還能活著回來?
簡陌看著白國丈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腳步卻是站在風慕的麵前,半步也沒有離開:“白國丈,我是簡陌,也是月無顏,更是鳳歌城的城主,不知道,白國丈是不是也認為我也是假的?”這話帶著一些開玩笑的成分。
“不敢,既然是鳳歌城的城主,還請入座。”白國丈眸色深深的說道,眼裏似乎有什麼別樣的東西閃過。
簡陌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國丈半晌,然後笑眯眯的側開身子,對著風慕意味深長的說道:“本城主不知,多年交好的二皇子竟然是冒充皇親國戚。”即便這樣說著,也沒有攔著,施施然的去了桂牧原的身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雲墨也好,華影桂牧原也好,甚至是風慕自己都沒有說話,就任由人把風慕拉了出去。
“就這樣,不管了?”水騰遠有些吃驚的問道,雖然那個風慕時時和他對著幹,但是終究那還是風巒的二皇子。而且兩個人多少還是有些情意在的。
“簡公子?”就是桂牧原身後的那個小侍女,也是眼淚汪汪的看著簡陌,因為她剛剛就想要跳起來,被簡陌的人一手按住了。
“無事,不要擔心。”簡陌笑著說道,風慕那個人多算計,自然是不會讓自己出事,不過是刺激白國丈行動罷了。
倒是高台上的風絕,看著下麵的侍衛不聽自己的,反而聽白國丈的,一時氣有些不順,倒是噴出一口鮮血。引得內侍一片驚呼。
“簡神醫,快點幫皇上看看!”李尚書著急的說道,急忙過去和內侍一同扶住風絕,有簡陌在,他們會放心很多。
簡陌眉眼挑了挑,倒是也沒有多說話,步子款款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