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告慰我的顏兒(2 / 2)

簡陌心裏一冷,原來是要說月無顏?如果情根深種,何以刀劍相向,以命相逼。她的心頭冷笑,腦子裏卻是極力去想那副畫麵,那些過往,她是記的不清楚,但是隻要誰提了相關的,頓時就能想起來來說有,五年前爺爺壽辰,的確是在風絕的主張下大宴賓客,那一日,公子小姐來了很多,皇上興致高,非要公子小姐都出一個節目,也算是變相的相親,那個時候,原主是被逼著上了台的。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月無顏,劉海深深,麵紗蒙麵,剩下的隻有一雙黝黑的有些膽怯的眸子。那是她正站在花園裏,就讓丫鬟彈了曲子,在花叢中一舞。花瓣紛飛,蝴蝶圍繞,她一身天碧色的衣服,更像是花中的精靈。你有沒有知道一見驚心,一見傾心。那時我確實是迷了。那個女子不聒噪,不說人是非,沉靜的微笑,美好的不像話。”

“她也是在那一日認識了你?”簡陌聳聳肩接下去話茬,總要聽眾有所反應,那說者才有興致說下去,“聽說她的臉上有巴掌大的紅色胎記,形同鬼魅。”

“她哪裏會認識我,他是月王府的郡主,我是小小的工部侍郎的兒子,剛剛進入翰林院,什麼都不是。此後隻要聽到她出府的消息,我就偷偷的跟出去,隻看一眼也好,甚至在左府種滿了她喜歡的花。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問我月無顏臉上有胎記我介不介意,我說不介意,娶妻當娶賢,月無顏在這京城一向有賢良之名,施粥啊,救助乞丐啊,這些事情總是少不了她。父親說幫我求娶,那是左家卑微,多少人都以為我是想要攀上高枝,借著月王府的權勢更進一步,隻有我自己知道,日日焦灼的相思。”

這番話說的情深款款,簡陌有些作嘔,但是真的想要問一句,難道你不是想要攀上高枝,難道不是為了更高的枝頭或者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撇開了月王府,但是她的臉上卻表現出聽的很是感動:“當真是情深。”

“幾次三番,皇上各種借口不同意,月王說隻看孫女意思。後來終於求娶成功,我幾乎睡覺都是笑著醒的。可是那一夜,結婚的前一夜,月王府大火,殺戮,我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了漫天的大火,映襯著大紅的燈籠,映襯著我許諾的十裏錦紅,似乎是血一般,月王府再沒有一個活著的人,月無顏不知所蹤。而我,纏綿病榻,卻遭到白家的逼婚,皇後娘娘的懿旨,如果是以前,月無顏在,皇上的聖旨在,可以擋的過去,可是如今,皇後的懿旨啊,我就要娶一個不喜歡的沒有見過的女人,我不甘不願,卻是絲毫沒有辦法。從結婚的那一日起,我就睡在書房,我對不住月無顏,對不住月家,屍骨未寒,她們怎麼忍心?”說道這裏,左之舟甚至是微微的哽咽。

簡陌淡淡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角微微的淚光,隻是覺得有些迷惑,左之舟這般演繹情深意切是為了什麼?

“白念君在那一夜對我下了藥,迷糊間,我聽她說,左之舟,我知道你喜歡月無顏,可是誰讓本郡主看中了你了呢,這風巒就隻該有我一個異性的郡主,憑什麼多了月無顏那個醜八怪,憑什麼大街上的百姓不是害怕她而是喜歡她,憑什麼她的夫君要是這風巒的冠玉公子。你偷看月無顏的時候,我可是偷看著你的,月無顏死的好啊,月無顏不死,我如何得到你?”左之舟說到這裏已經是恨極,整個身體也有些顫抖,“那個恨毒的女人,那個作威作福的白家,定是他們害了月家。我受夠了。可是又能怎麼辦,白家權勢大,日日盯著,即便是如今她這麼對待我的家人,我都可能擺脫不掉她,所以我讓那日在場的侍衛小廝去說,有人問就說,白家堵不住這悠悠眾口,終究會給我一個交代,終究有一天我要給顏兒一個交代的。”

“莫非,你想休妻?”簡陌挑了挑眉,這番詞她信嗎,她不信,但是心口憤怒而疼痛,如果真的在意,那大火,那背上的毒箭,腹部的長劍,那落崖身死都是從何而來,她是見過左之舟幾麵的,也隻是遠遠的看著,或者是淡淡的說兩句,月無顏太過羞澀,也沒有多少憧憬,再說看慣了月千巒和桂牧原的容貌,對於他的容貌又如何會驚豔。

“不,我想殺了她!!”左之舟的麵容已經猙獰,帶著淡淡的斑點,看著真的有些恐怖,他看著湖水裏的錦鯉,一字一頓的說,“殺了她,告慰我的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