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群山深處,簡陌睡意深沉。
淩雲誌已經離開了,未央給的令牌,他不懂事什麼意思,也沒有說要怎麼找。單單就是一塊令牌,誰知道是什麼。
古爺爺也已經入睡,暗夜裏一個暗影飄進簡陌的房間,看著她沉沉睡著,他就沒動,站了半晌又飄了出去。
月色朗朗,風聲烈烈的山頂,一個黑衣人立在暗影的身後:“閣主,殺了九個,留著一個去報信了。”
“查出了這群黑衣人的來處了嗎?”墨雲冷哼,他的人也敢動,那絕對是想要找死的節奏,隻是他原來怎麼不知道京城有這股勢力。也是,他是最近才來的風巒,而這股勢力,應該是很少在京城行動,不行動就沒有痕跡,沒有痕跡哪裏會有所察覺。
“暫時沒有,那麼多人一次性出現竟然查不到出處,也許是盤踞在京城久了,計劃特別嚴謹。”黑衣人說。
“接著查。”墨雲笑了笑,帶著邪魅的嘲諷和冷冽,京城裏竟然水這麼深?
“閣主,白雅今晚竟然不在宮中。”另外一個人出現在墨雲的身後,傳遞來消息。
“白雅?”墨雲皺眉,難道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還是和風翼有關係?他怎麼感覺似乎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呢?似乎漏掉了什麼,但是一時竟然想不出來。
墨雲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密林裏,他的目標直接就是相國寺。
他就想知道,他的禁臠,他的人,那個人無故獻殷勤是怎麼回事,仗著自己是假仙了不起是嗎?
相國寺的安靜在這個夜晚被打破,一道暗影穿過了暗衛的封鎖,打飛了兩個暗衛,人就站在了火紅的梅花林裏。
那個驚豔了天下的和尚,一身灰白的站在亭子裏,相國寺本來就是建在山頂,位置極高,那個人站在那裏,遙遙看著的方向,可不就是簡陌所在的方向。
“那人是本閣主的!”墨雲冷哼,立在未央的身邊冷冷的說。
“阿彌陀佛,好久不見,墨施主。”未央收回自己悵然的視線,微微笑著看著麵前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紫衣瀲灩,多年了還是不變。
“別這麼虛假,你本來就不是一心向佛,用不著跟本閣主強調你是一個和尚。”墨雲非常的不高興,幾年不見,這個假仙更加的虛假了,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整個人更加的出塵脫俗,也更加的豐神俊逸。這個人如果不是和尚,對天下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是最大的威脅,“ 你和簡陌認識?”
流觴曲水時伸出援手,相國寺留宿一宿,如今簡陌受傷他再度送藥,幾個意思?難道是和尚動了凡心不成。
“豈止認識。”未央淡笑,就是不說明白,為什麼要讓他明白?說是他的禁臠,他的人,但是他並沒有保護好不是嗎?
“什麼意思?”墨雲整張臉都冷了,就連身邊的未央都能感覺到空氣裏的壓力和寒氣。難道,這就是簡陌的那個“自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的主角。
“自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未央突然就冒出一句,墨雲的眸子徹底的黑了,簡陌三個月前的生活的地方,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如今,這裏竟然有一個簡陌的故人,可能還不是一般的故人。
墨雲感覺他的心裏似乎壓上了一塊大石頭:“你到底是誰?”
“貧僧未央。”未央依舊神色淡淡。
“別告訴本閣主,你一個和尚動了凡心,還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墨雲等著未央問,他不動手,不代表他不敢動手,別人都敬他如神祗,可是碰觸了他的底線,一樣不會饒恕。
“無可奉告,墨施主,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我與她之間,不是你能理解的,也不是你能插進去的。”未央嘴角淡淡勾起,前世今生都能再見,恨也好,愛也罷,終究都是緣分。而緣分這個東西向來不是想要就能求來的。
“嗬嗬……”墨雲笑了,“如果真有一天,本閣主不介意掀了你的神殿。”
“墨施主,戾氣太重不好,福氣就會很薄。”未央看著墨雲,這個人也是他輕易看不透的一個人,他看不透,就意味著這個人可能比他要強大,結局或者不是他想的那樣。
“福氣這種東西,要攥住了爭取的。未央,離簡陌遠一點,好自為之。”墨雲說完身影就飛了出去,似乎心裏的怒火沒有地方發泄,畢竟這麼一個笑意盈盈的和尚,他也不能真的打一頓,畢竟他還是風巒百姓心裏的神仙。所以,相國寺的暗衛,再次有兩個被踢飛。
“喧喧擾擾,來來去去,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怎麼爭取都沒有用。”身後的未央低聲歎道,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說墨雲,他抬起頭看著月光掩映下的幾顆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