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喬思沐淡淡的點頭,臉上絲毫沒有在意的表情,一雙眸彎成了月牙,好看極了:“那還真的謝謝晉董教導,但是經曆了昨天被狗咬的事情,我也沒有希望自己再乖巧,被狗喜歡。”
凝眸,看著不遠處的小女人,他怎麼覺得這女人字字句句都在諷刺他。
“你很傲慢。”
猝不及防的事件,從容不迫的態度,條理分明的反駁。
這一切都彰顯著她骨子中的那份清冷和銳利,而那溫和嬌媚全部都是她的保護色。
對人下菜,這一招她拿捏的爐火純青。
就算此時此刻,房間裏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她麵前站著的是西城區最有錢最有權的晉原。
即使她落魄的隻能夠任人宰割。
“謝謝晉董誇獎。”喬思沐無所謂的揚了揚唇角,仿佛一點都沒有被他的話所牽絆,一雙眸子中幹淨冷清的沒有什麼人氣,黑澤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沼澤,一點都映射不出來晉原的影子。
低頭看著小野貓,站在喬思沐麵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褲,熨帖得一絲不苟,上身是名貴的白色襯衫,較之剛剛的溫潤,此時更顯驚心的冷貴。
莫名的,有些煩躁。
彈指,燃到一半的香煙被毫不留情的扔進了一邊的水杯中,在透明的玻璃中燃盡最後一點煙灰。
晉原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劍眉蹙在了一起,看著眸底看見自己影子的小野貓,大掌捏上喬思沐那精巧的下巴,粗糲的手指在上麵摩擦了一下,語氣漂浮著淡淡的嘲諷:“小野貓,雖說昨夜是個意外,但是好女孩是不會大半夜還喝酒的,尤其是喝到不省人事。”
頓了頓,晉原戲虐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抬起臉,眸深如墨,實實在在的譏諷充滿了整個眸子,他低頭看著她毫無裝束的素淨小臉,最後總結:“所以說,你一出門就被狗咬是正常的事情。”
喬思沐長到這麼大,在事業上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嘲弄,而且是用如此屈辱的姿勢。
第一次沒有給自己心愛的男朋友,而是給了一個花花大少,這樣的事情她心中比任何人都要來的難受,卻還要被麵前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中。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道逆鱗的存在。
晉原剛剛的話語就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在她的逆鱗上刮了過去,一下子捅破了她所有的按捺和隱忍。
莫大的屈辱感充斥著她的胸腔,也同時間吞噬了她的理智。
喬思沐細白的牙齒鬆開了自己的唇瓣,杏眸如同新月,朝著晉原一字一句的道:“鬆開我。”
晉原沒動,皺了皺眉,胸膛中的不悅感越發的增強,眸深如墨,低頭盯著喬思沐看。
“我說鬆開我。”聲音冷清,帶著不易察覺的命令。
西城區,晉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和他說話,猛然間聽見這樣的話,心頭積攢了著的怒氣翻湧到了最高點,深沉斂著怒意的眸在卷著翻滾的暴風雨,暗的能夠滲出墨來。
晉原聲音壓低,像是一股寒意一般侵入她的五髒六腑:“女人,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如此,鬆開我。”
晉原已經怒到了極點,輪廓處處都散發著蓬勃的戾氣。
這一點喬思沐清楚的很,她知道她逆著晉原走了。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下一秒麵前這個男人的大掌就會從下巴移至脖頸。
房間裏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靜默的帶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