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如火,虎帳點兵,從嘉寧殿一出來回到城外大營,諸將立即披掛停當,肅立聽令。
腰掛太阿劍,腳蹬淩塵靴,彥崇滿臉殺氣,看向眾將。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段時間在遼境,想必大家已經聽聞了女真人的所作所為。”
楊可世站在堂下,聽著聚將的鼓聲,看著殺氣的大堂,心中熱血早已沸騰不已,在場諸人中以他官職最高,年紀也最大,彥崇本欲讓他來發號施令,卻被他強行按在了帥座之上,此時一聽大郎所言,立即高聲應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女真人就象尚未開發的野蠻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與這種民族合作就如同與虎謀皮一般,楊可世願遵雷神之令,雖九死不悔。”
楊可世這樣一表態,堂下眾將齊聲應和,均表示願意與女真一戰。
“我西軍,西能抗黨項,北能敵契丹,如今在遼境內,一樣能殺韃子。”彥崇第一次提出了韃子的概念,來表達對女真人的藐視。
“看看韃子們的所作所為,想想我們大宋漂亮的小娘,幸福的家庭,年邁的父母,一旦戰火燒到家鄉,那麼,我們都是大宋的罪人!”
“轟。”
堂下眾將集體捶胸,表達對雷神此言的認同。
彥崇淩厲的目光中殺氣騰騰,“朝廷不知道實際的情況,幻想和女真共分江山,也許你們其中還有這樣憧憬之人,現在彥崇就帶著你們,去看看女真人的野蠻,去看看戰場的殘酷,讓你們丟掉不切實際的美夢!”
和詵一抱拳說道:“卑職久居河北,接觸過不少逃難而來的幽燕漢人,對女真的暴行多有感受,沒想到大郎在陝西也能了解女真人的凶惡,實在是邀天之幸。”
彥崇對著和詵點了點頭,這員河北大將性情沉穩,遇事不亂,也是難得的人才。
“禦敵於國門之外,讓我們的莊稼能生長,讓我們的孩童能讀書,讓我們的家裏隻有美酒,而沒有哭泣!”
“錚。”
太阿劍出鞘,龍吟之聲回蕩在大堂之上。
“此戰,雖然我們是誌願軍,是赤焰軍編製,但是不可丟漢人的臉,望諸君努力向前,砍下韃子的首級來下酒,讓他們流盡最後一滴血。”
彥崇差點脫口而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一看到原創之人就在堂下,極快地將這話吞下肚去。
“此戰由楊統製與和統製任中軍,把握大局,由燕京經北安州取道中京。”
將令箭發下,楊可世卻不願意,好歹要當先鋒,還是彥崇好說歹說,這麼大一群年青人,怎麼能再讓楊世伯去當先鋒!
這次突襲燕京楊可世死裏逃生,已經讓彥崇暗自慶幸不已,女真比遼人凶猛太多,楊可世有個什麼三長二短,爺爺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彥崇及眾將苦勸不休,總算讓楊可世接受了中軍之職,彥崇長舒一口氣,“嶽飛聽令。”
“末將在。”
楊可世等人未曾見過嶽飛,都在暗暗稱奇,這大郎第一個就點名此人,必定有其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