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撤!”
看那柴蛟已經被斬落馬下,岷州的大軍也已經壓了上來,陣中的賈吉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大喊一聲,帶著手下的一千親隨拽馬就向薩南城跑去。
威王方才既令中軍強行衝擊城門,原想趁著賈吉回城之際,城上的守衛必然不敢放箭阻攔,不等他們拽起吊橋,岷州的大軍也許就可以緊隨其後一起衝進城去了。
不成想這賈吉帳下的親隨龍影衛不見得打仗有多厲害,可這撤退的速度倒是深得賈吉的真傳。
隻見那賈吉驚慌的跨過吊橋飛進城去,緊接著數丈寬的吊橋又被踩的一陣震顫,其帳下的一千親隨也推搡著很快通過了護城河,不等威王的大軍衝到近前,城樓上的衛兵連忙搖轉絞盤,就聽城上一陣“呼呼啦啦”的聲音,吊橋又被快速的拽了起來,依舊還是把岷州軍擋在了護城河外。
岷州大軍一路上輕裝而來,並沒有攜帶大型的攻城器具,況且威王也本不欲硬碰硬的強攻薩南城,此時但見賈吉率領的一眾千餘人都已經退進了城中,城上駐守的龍影衛也紛紛拽弓放箭,開始對著衝到護城河邊的岷州眾軍當頭齊射,岷州軍顯然已經失卻了先機,威王當即下令鳴金收兵,衝到護城河邊的岷州眾將又全都有序的退回了本陣。
“幹爹......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賈吉自退進城內,就一路慌慌張張的直接跑到城樓上,大攤著雙手向一直在城上觀戰的賈癸哭訴道。
賈癸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岷州軍,眉毛微微一挑,略出了口氣說道:“岷州諸軍來勢甚急,萬不可再與之對陣,我等暫且堅守數日,咱家這就派人向各州郡傳達勤王聖旨,到時候各路大軍應召來京,我就讓這趙戩騎虎難下!”
“柴將軍自從入我帳下,數年來唯命是從,畢恭畢敬,我自以其為薩南城之屏障,不想今日竟然命喪陣前......”賈吉兀自站在堂下怔怔的念叨著,隨後突然麵色一變,咬著牙怒道:“我一定要為柴將軍報仇!”
“你難道還想出城跟他們對陣嗎?”賈癸聞言也是麵色一變,細聲叱道:“前番你不聽咱家之言,執意要出城一戰,雖然柴蛟臨陣力斬兩員敵將,最終不還是落得個身首異處嗎,你這薩南屏障一死,反而對我們的士氣影響很大,眼看著趙戩來勢洶洶,此時不據城堅守以待救兵,更有什麼良策得以退敵?”
賈吉見賈癸略帶怒色,連忙回過神來恭敬的一揖,堅決的說道:“幹爹放心,趙戩今日斬我大將,料想我等懼他軍威絕不敢再出城門,今日夜間其營寨必然鬆於懈備,兵法有雲攻其不備,孩兒就與夜間親率一萬精銳前去劫營,縱使不能生擒趙戩,也定能嚇他個屁滾尿流!”
“那趙戩戎馬半生,治軍有方,豈有營寨無故懈備的道理,況且你一萬人馬怎能敵得過岷州數十萬精銳......”
“我一萬兵馬趁夜殺出,攻其不備,必是個個以一當十,趙戩兵馬雖多,夜間難辨敵我,逃跑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有心思進行反擊,那還不都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嗎,幹爹放心,此次劫寨勢在必得,您就在府內安心的歇息,明早看孩兒立功凱旋!”
......
“傳令三軍,各營依次而退,按部回營!”
威王趙戩見此時薩南城城門緊閉,吊橋高懸,城樓上一眾護衛之間隱約能看到賈癸兩人正對著城下的岷州諸軍指指點點,料想今日再耗下去更無益處,不如帶兵且回,況且敵軍挑戰的大將已死,雖然自身也陣亡了兩員將領,不過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薩南的事還是再容徐徐圖之。
得到回營命令的岷州軍迅速響應,中軍留下一將之兵的一萬甲士以及兩翼部隊進行斷後,其餘各營按順序徐徐而動,待中軍安全撤走,左右兩翼再互相掩護著交替後撤,以防止撤軍之時薩南城內的龍影衛突然追襲。
隨著岷州諸軍先後撤出了戰場,見薩南城內更沒有追兵殺來,一眾城守也略微放鬆了警惕,在回營的路上驅馬簇擁在威王的身側,你言我語的談論著日間敵將的猖狂。
趙戩端坐在馬上聽著身旁眾將的談論,突然心念一轉,連忙側身問道:“後來那上陣對敵的小將和最終斬將者是你們誰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