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也是有點預感了,她肯定地回答:“是的,你哪位找他?”
“我姓吳,是中心醫院的醫生。”吳芷清自報家門,她雙手拿起信封:“我拿了孫先生的診斷報告過來……”
蘇欣旋即一驚:“是不是檢查出什麼了?”
醫生親自拿了報告書過來,蘇欣自然有這樣的聯想。
吳芷清忙道:“不是的,檢測結果沒什麼問題,我隻是順路拿過來。”
蘇欣這才放下心來,於是招呼著吳芷清進門。
蘇欣極力做出女主人應有的待客之道,親熱地招待著她坐下,接著又讓傭人泡茶送餅幹。“他一般是六點半到家的。”蘇欣告訴吳芷清。
“好的,我再等等吧。”吳芷清略顯拘謹地說道。
“還要麻煩你親自送過來,真不好意思。”蘇欣而今也是很會說這些社交辭令了。
“沒有。”吳芷清趕緊搖頭:“本來是要郵寄過來的,隻是我剛好順路,又有些事要轉告
孫大哥……”
她剛講完,發現自己在蘇欣麵前這般稱呼不合適,又趕緊住了嘴。吳芷清從醫院的同事之間了解到孫振皓已婚的事,並且她得知孫振皓因腦部有淤血而喪失了一部分記憶,忘記了自己這位妻子。
吳芷清比孫振皓小六歲,孫振皓念大學的時候她還是個高中生。她暗戀孫振皓已久,但當時對方身邊有彭佳琦,後來她聽聞彭佳琦戲劇性地嫁給了孫振皓的堂兄,吳芷清正竊喜不已,一心想著考上理工學院,能拉近她與孫振皓之間的距離。孫振皓卻跑去德國留學了,後來她又輾轉得知孫振皓有了新的女友。
吳芷清心如死灰,決定將這份感情埋藏心底,於是最後順應父母的安排,報考了醫學院。她這幾年也相繼交過幾名男友,卻沒有一個能讓她投入真正的感情,因為她內心的深處,已經被那名世間難尋的男子占據著,如生根老樹一般盤踞在她心底。
這次能重遇孫振皓,使得吳芷清重新看到了希望。
她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盡管孫振皓已經結婚,可他卻恰好在這個時候忘記了自己的妻子,這難道不是老天爺憐憫她的一片癡心,為她製造的一次機會嗎?吳芷清就是抱著這樣的期盼而來的。她不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她聽說蘇欣住院期間孫振皓幾乎沒去看望過她,兩人來複檢的時候也是分頭行事,彼此關係疏離。如果是一直關係親密的夫妻,哪置於如此呢?
吳芷清覺得孫振皓過得不幸福,既然別的女人給不了他幸福,為何自己不能積極爭取呢?因此,她沒有罪惡感。
蘇欣從得知吳芷清的來意後,心中便已明了一二。對方不辭勞苦親自將孫振皓的檢查報告送上門來,這行為可不是簡單以“熱心腸”就解釋得通的。
不過,既然吳芷清稱呼孫振皓為“孫大哥”,那就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隻是醫生和病患這麼簡單。
蘇欣順勢問道:“你跟內子之前認識嗎?”
吳芷清坦然:“家父是理工學院的教授,以前當過孫大哥的講師。”
“原來如此。”蘇欣笑了笑,吳芷清也回以笑容,兩人一時相顧無言,場麵有點冷清。
蘇欣雖說累積了不少與小三爭鬥的作戰經驗,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這種狀況。畢竟過去都是小三們踩上門來,對她百般挑釁,她才奮起反抗的。
然而,這位吳醫生隻是過來送報告,加上又與孫振皓多了一層“大學老師的女兒”的關係,怎麼看這行為也不算過火。人家還什麼都沒做,她就算要討伐小三也是師出無名。
可是,都說防患於未然,蘇欣很清楚,吳醫生已經對孫振皓起了歪念。經過宋可兒事件,她已經吃一塹長一智了!
蘇欣甚至能猜測到,吳醫生過去肯定有暗戀過孫振皓,就像上回去泰國,那位前來接機的分公司女職員那般她。蘇欣對她家這位藍顏禍水招蜂引蝶的能力早有認知,整天都得防小三,她也很累的好不?蘇欣在心裏罵了一句“臭老孫!”。
因為孫振皓而今與她的關係陷入低穀,正是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的時候,她不得不提高警覺。
是不是該給她提個醒,讓她知難而退呢……蘇欣暗忖。
要怎麼給小三下馬威呢?她實在沒有頭緒啊……
蘇欣隻好找了個相關的話題:“內子腦袋裏的淤血,請問有什麼方法可以消散嗎?”
吳芷清答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開顱導血,不過以孫大哥的傷情,沒必要進行這種大風險的手術。”
蘇欣點頭,又好奇地問:“除此以外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比如用中醫什麼的……”
“以目前來看,還是建議保守治療會更好。”吳芷清實話實說:“如果樂觀的話,那點小淤積是可以自行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