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搖身一變(1 / 2)

從小巷口走出,李江流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是龍五,似在等他。

昨夜兩人並肩作戰,在生死間一起打滾,雖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但不妨礙兩個男人經由昨夜產生出了一絲戰友情。

見四處無人,李江流微笑看著他,龍五微不可查將下顎抬起,算是打了招呼。

他冷漠如冰的臉上有一條淺疤,是桑甲留在這世間的最後印記。

隔牆有耳,李江流知道分寸,看著龍五,婉轉謝道:“你那一刀斬的漂亮,如果可以,改天請你喝酒。”

龍五的臉色變幻,心裏轉過數個念頭,目光順著李江流身體下移停到小腿處,他知道那裏藏著一把匕首,匕首上也許還殘存著桑甲脖頸上的血漬。

“按照規矩,懷水村民為罪民,不可私藏武器。”

李江流沒想到他來此是說這事,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明天我便離開了,況且我也不是這裏的村民,是個外來戶,你那規矩落不在我身上。”

“既然你是外來戶,那你之前來自哪裏?”

看著龍五硬邦邦的臉,李江流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他真正要問的話,這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從天而降到無名峰頂,又從峰頂來到懷水村,不說一路坎坷,就是其中的離奇古怪也無法和龍五說的清。

況且他真正來的地方,除了涼君用搜魂術知曉過,他不打算再和第二個人分享,是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當他踏出莽山後,便入了世,既然入世,總要有個身份來路,除了那些善良的懷水村民,其他人未必能接受得了一個身份不明者,終是件極麻煩的事,會不斷受人的懷疑猜忌,便如此時的龍五。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起就在黑氣入體前,他曾看過一座碑,上麵刻著一個名字——李卓賢。

那座碑的主人隻有寥寥事跡刻在碑上,似乎因離得近,入體的黑氣卷了這座碑主的生前記憶進來,讓他隻要稍加思索,便如同閱覽了那個碑主生前的概況。

這等同在他腦中有這個叫做李卓賢的人的檔案盒,太詳細的無法獲知,卻能清楚所有李卓賢的重要信息。

他本來想就此在開元大陸“認祖歸宗”,可對“腦中檔案”稍加翻看,便有些瞠目結舌,閉上了張開的嘴。

因那叫做李卓賢的人,論輩分是當今唐主李雄的皇叔,死後還被追封為親王,他生前所生的第二子便是現長白州州牧,鎮東將軍載郡王李倫,當今唐主是其堂兄!

族譜在“李卓賢的檔案”裏自然是重要一項,李江流本來盯上了一個叫做李哲的人。

李哲是李卓賢庶出、庶子,像是沒什麼才能,還不喜言語,在族譜裏是個很邊緣化的人物。

這李哲成年後,不知為何便被二哥李倫趕出家門,一氣之下,李哲進了長白州最東邊的群山裏,再無蹤跡,成了個隱士。

“檔案”閱讀到這裏時,他有些奇怪,那李卓賢的資料如果是他生前記憶所化,那便應該在他死後就戛然而止,但怎地還有一些他子嗣的介紹?要知道那李倫和李哲,在他死時還都隻是幾歲的孩童,後來那些對他們的描述,又是怎的進了他腦中?

他一頭霧水,可這不是當下重要事,便放在了一邊,重新考慮起來。

在李江流編造身世的計劃中,此人是最合適當自己“假爹”的人,這人進了大山現在還沒音訊,想來要麼成了野人,要麼成了枯骨,自己以他為“假爹”,就有了來處,別人想刨根問底也死無對證。

可……如果自己成了李哲的便宜兒子,那自己就等於是半個皇親國戚呀!身世會被人無限放大,從而找出紕漏,除非……

他又將腦中李卓賢的檔案詳細篩選了一遍,終於在一隱蔽處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牢牢記在心中後,終於下定決心,硬著頭皮對龍五道:“咳,以咱們的交情,我也就不瞞著了,我父親便是……”

他花了能有一刻鍾,才將理順的關係說與龍五聽,核心內容是,他是長在東邊大山裏的孩子,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沒見過什麼外人,而不知從哪裏跑來幾隻凶獸,害了其父母的性命,隻有他獨自跑出,身上有沒治好的心髒病,他對此反複強調,以期望淡化自己和皇室所謂的“關係”,不讓龍五覺得太突兀,從而引起懷疑。

他這一通有根有據的胡說,果然將龍五弄的雲山霧罩,可龍五反應也快,很快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點,頗為驚愕的問道:“如此算來,那你豈不是皇室中人,皇上的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