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悲傷之間,忽然感覺一陣大風刮過,害得他們睜不開眼。待他們睜開眼睛之後,看見楚淩落靈柩前立著一群人,沉月、新月、印月、明月、戶、漠南、阿明等人跪了一地,頭也不好抬,恭敬的喊著:“主人。”

為首的黑衣女子,戴著一個麵紗,看起來約摸三十出頭。一臉怒意,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眾人,直接衝上前將楚淩落的身體抱在了懷中,一入懷,便是入骨的冰寒。

“住手!快放下她!”輕塵連忙上前,意欲從她手中奪回楚淩落的身體。可是黑衣女子輕飄飄的一個轉身,輕塵就連她的衣角都未曾摸到。

“不要碰她!”司徒朝陽也飛身向她撲去,可是也連她身內半步都近不得。

“放開她!”百裏遽然狠狠的瞪著她。

“哐當”一聲,不明真相的禦林軍紛紛拔出佩劍,“快快放下我們的楚大人!”黑衣女子連眼皮也不曾抬起來,更別說看那些禦林軍一眼了。

反觀南宮默,他不僅不擔心,貌似還有些小激動。如果他猜的不錯,恐怕來人真的是她。可是,她不露出真容,他也不敢輕易相認。萬一她不想讓世人都知道她還活著呢?

“莫亂動!”漠南慌忙喊到,“她是主子的娘親!”

眾人聽了,急忙收回自己手中的佩劍,恭敬的退在了一邊。楚大人的娘親啊,他們應該尊重的。

黑衣女子終於開了口,轉身看著沉月、印月、明月、新月嗬斥道:“四月,你們就是這樣照顧淩兒的?當時你們跟著淩兒離開家的時候,我跟你們說了什麼?”轉而又看向漠南和戶,“虧你們還是我的左右護法,連淩兒你們都護不住,枉費我對你們的栽培!”又看了阿明一眼,“本來還說你倒是聰明伶俐之人,放你在淩兒身邊,就是為了讓你幫助她早些回家,可是你看看,你在她身邊做了什麼?”目光再一掃其餘的人:“你們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卻竟然連我唯一的女都護不住!”

沉月等人不敢打斷黑衣女子的話,隻見黑衣女子淚沾濕了麵紗,痛心疾首的道:“我放心的將淩兒交給你們,千叮萬囑的交代要好好的照顧好她。如今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冰冷的靈柩上,這就是你們答應我的好好照顧她?”

新月等人帶著濃濃的鼻音,滿臉的愧疚:“請主人處罰!屬下等人護主不力,萬死不為過!”是他們沒有保護好主子,不管主人要怎樣懲罰他們,他們都毫無怨言。

黑衣女子不理會他們,手輕輕的摸了摸懷中楚淩落的臉:“淩兒啊,你與娘親說好了的呀,你怎麼能如此不守信用?你就這樣狠心的拋下娘親,瀟瀟灑灑的走了嗎?都是娘親的錯,娘親當初就不該允許你離開家的。”若是她知道,她一去,再見時便是天人永隔,她當初死也不會答應讓她離開的。

“主人,主子留下了小主子。”阿明依舊跪在地上道。

“起來吧。”黑衣女子看著仍舊跪著的眾人,不由得歎了口氣。淩兒最是愛惜身邊的人了,她又怎麼能狠心去責罰她身邊的人?“孩子抱來我瞧瞧。”

“是,主人。”明月和印月急忙將不悔和慕淩抱上前去。

看著那兩個粉嫩嫩的小嬰兒,黑衣女子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小時候的淩兒一般。“孩子叫什麼?”

“男孩是不悔,女兒是慕淩。慕淩是姐姐。”柳莊主答道。

“慕淩?不悔?”黑衣女子念著,頓時明白了什麼,“孩子的父親倒是癡情之人,他今安在?”

沉月紅著眼睛,指著另一個靈柩道:“主夫追隨著主子而去了。”

黑衣女子這才注意到,另外一個靈柩上躺著一個俊郎的男子。“也罷,也罷。他如此真心的愛著淩兒,淩兒不在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他如此這般,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柳莊主黯然傷神:“是啊,願他們來生能夠幸福的在一起。”或許,疏無這般,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