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保常感覺都有點呼吸不順暢了,戰戰兢兢抬起頭,
“這,真是都送給我的?”
矯情禽獸以為保大姐虛榮地都癲狂了,幾得意地一點頭,同時用那種領導慰問災民的溫柔語氣,“是的,我早上看見你拿著一束百合,就想著你會喜歡這花,想來想去送這可能更稱你的心,————”
還沒說完,就見保常點頭如搗蒜,
“謝謝謝謝,喜歡喜歡,稱心稱心,”跟接受領導飄揚幾句的小走狗一個德行,
保大姐要流淚了,矯情禽獸的得意度飆升到風裏雲外!
“我還想請你吃個飯———”
這下,保大姐搗蒜點頭的突然搖頭又像撥浪鼓,
“不用了不用了,哦,我還要在這裏做點事情,謝謝您,謝謝您,”連聲謝謝後,滾圓身子直往後退,轉身帶著迷醉的笑就朝裏跑去,
這下,矯情禽獸有點懵鳥,
花好是好,可,請吃飯不是更虛榮?哦,她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嘿嘿,胖姐姐接觸男人隻怕沒多大機會,猛然被下這一猛藥,估計是受不住。
禽獸同誌輕浮地笑著,本來還蠻理解保大姐,這一想,晃著車鑰匙走了也就算了的。卻沒想,車從停車場一開出來,也就習慣性往酒店門口一瞧————謔!這一瞧,叫禽獸同誌又有一咋呼!
就看見保姐姐喝叱喝叱不曉得從哪裏搞了輛三輪車,正不曉得幾帶勁兒地把那一束束香水百合搬上去,————禽獸同誌注意到滴是,保大姐那不正常的笑意,不像是虛榮地陶醉笑哇,倒像,撿了一包的大王八羔子,那笑裏笑外,還有點兒———碰到個傻 逼給她白送錢般的春風得意?
矯情貨這點蠻敏感,女人的笑,那是絕對有層次感滴,矯情貨用心觀察能把她每個毛細孔都分析出來,這一看保大姐的飄飄樣兒,心裏不舒服起來了咧,————擺明,那個白送錢給她的傻 逼就是自己撒,保姐姐看來是想玩“借花獻佛”的把戲鳥!
矯情貨憤懣了,腳一踩油門,跟了上去,媽媽滴,看個老母豬要咋樣交代了這批香水百合!
果然,
保大姐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住了,
她到沒管那花,進去好像嘰裏呱啦跟那老板你來我往說了幾句,肥指頭一下指那花,一下指這花,最後指著香水百合時,矯情貨看得分明!那圓圓的指尖在顫抖!
矯情貨啐了口唾沫,老母豬精啊,她在打聽價錢哩!他媽老子一束一百二買回來的,你看每束紮地跟小花圈似的,老子就看她賣多少!
估計保大姐問出了個天價,出來時,人都在雲裏飄著咯,搖頭晃腦的,那身小肥肉多幸福滴抖動著,
矯情貨咬牙!
又跟著她開了一陣,矯情貨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找咋樣的花店,反正路過幾家了她也沒停,象在踩點,挑了一家又一家。最後,終於在一家門口寫著“婚慶專用”的花店門口停了下來。
肉球球進去又是一番指手畫腳,後來竟然搞地跟老板劃拳似的你比六我比九的,再後來,老板跟著她出來,她彎著她那小肥腰指著一束百合下麵一通劈裏啪啦口沫橫飛,矯情貨都嘖嘖稱歎,老母豬討價還價是塊料哇,因為,老板最後掏錢了撒!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紅色毛爺爺直往那胖爪子上梭!
保大姐眼睛都在放金光!
矯情貨眼睛也在放光,黑的!
保大姐騎著空空的小三輪還哼著依依呀呀不成調的小曲兒走了,矯情貨走進了那家花店,
“剛才那是我媽,這花她多少錢賣給你的?”
老板眼睛瞪出來鳥,那嘴巴皮子利索地跟機關槍似的胖子生的出這靈醒的個大兒子?
“一百三,”
她還賺了?!!
矯情貨咬牙,聲音擠出來,
“我媽腦子有問題最會騙人,這花不值這個價,”
老板擺手,“值,這花都是從亞酒走出來的,沒這小標簽,它不值,可有了這小標簽,我可以一束賣出一百五,咱們這專門搞婚慶的,有些人迷信亞酒的東西,他們那供個屁出來都是香的,———”老板還象他占了多大個便宜說著哩,
矯情貨隻眯眼看向那香水百合小角落裏的小標簽,————亞酒專用?
好哇保大奶奶,你真行!把亞酒洗手間裏貼在衛生紙上的標簽全貼這兒了,這下,蕩婦一晃都成黃花大閨女了,身價抬的不是一個檔次!
矯情貨疾步就向外麵自己的車跑去,一定要追上那老母豬,今兒個不跟她嗑個一二三出來還真不舒服!
轟隆隆,天空打雷鳥,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