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睛更冷,像冰錐般的戳打在景緒歌桃花綻放的臉上,他的笑嘎然而止,就像風中的石雕般,完全的風化了。

周圍氣溫驟降。

明明是六月天。

趁著空當,總管抱著這個東西轉身就走,應該說是跑!

很快,

景緒歌轉過身,一臉憐惜的望著冷天宸,嘴角抽搐,“冷哥,如果你真的寂寞了,可以追求真人,不必弄一個……咳咳……”他有些尷尬的說不出口。

他臉更沉,沉得像烏雲覆上來,一層又一層,眼睛裏的冷光也一層層的凝聚,然後彙集分裂成更大的冰錐雨劈裏啪拉的打過來,打得景緒歌的臉又冷又疼。

摸摸冰冷的臉,景緒歌好奇害死貓不怕死的嚷嚷,

“我上次給你介紹那麼妞,你都看不上,難道你真的像雕塑家皮革馬利翁那樣愛上自己的雕塑,而你喜歡上這個塑膠……是不是太變……太了……”最後兩個字,他還是沒有敢說出口。

這分明是某島國口味。

“閉嘴!”眼睛像一道利劍一樣,直逼那一張滔滔不絕的嘴,似乎馬上就要割掉!

景緒歌迅速後退,雙手直擺,“我是為你好,真的,我是為你好!你別過來!”

雙眼已經達到驚恐的地步。

一轉身,他迅速的跑到幾米開外,一顆吊膽的心才懸下來,自語,“剛才,我說,要是她,你怎麼小氣到連一件泳衣都不給買!原來是贗品!”

啪,一記石子飛過來,直接打在他的大腿上。

“喲,冷哥疼死了。”他雙手捂腿。

“死了好,省非洲機票!”冷天宸一轉身,臉色依舊寒氣濃濃的回到客廳,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她,怎麼突然間變了畫風呢?

他不明白。

明明是真的!

最後變成……

本來,他想生氣,應該生氣,可是卻一點兒也生不起氣來,倒是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瞬間一切都變了?

景緒歌揣著一肚子疑問來到後院,揉揉眼睛,又是一聲驚叫,叫到半截,他扭頭擔心的看看客廳的方向,很安靜。

他一路走去,“肖輕露,你真的在?”

“當然。”她抬起頭,目光清清,倒映那一抹寶藍色的泳池水,更中奪目璀璨,閃著鱗鱗的光,像藍色的寶石鑲嵌在她的眼中,晶瑩剔透著一種美。

她正在用抹布清醒扶手欄杆,一本正經。

景緒歌盯著她的一身女仆裝,“你一直穿的這身?”

“當然!”肖輕露極為冷靜的望了他一眼,繼續幹自己手中的活兒,景緒歌像話勞一樣的圍著她轉,一直很奇怪,當初看到的就應該是真人,怎麼轉眼換了畫麵?

“對對,我一直想問一件事,你怎麼知道阮玉的幫凶就她的男友?”他沒話找話。

肖輕露站起來,淡淡的望著她,想起那天的情境,緩緩出口,

“阮玉的頸間被衣服遮掩的地方有一些男人留下的痕跡,她的眼睛很無助,但是當她望向那個男服務員方向的時候,那眼睛裏沾染了情欲,求助與愛意。

“還有,我聞到過她身上的氣息,明明的還有一個男人的氣息,很濃烈……確切說是荷爾蒙。說明,他們剛剛發生關係不久……”

景緒歌呆了,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觀察細微,眼裏再次驚了下,驚得眉都翹了起來。

“你懂什麼?”二人扭頭,才發現出聲的正是一臉不悅的顧長風,他怎麼可以允許未婚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沒有一點大家閨秀風範。

欠修養!

信口雌黃!

而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換了一身休閑裝的冷天宸,眼睛一直陰色沉沉,像六月的天,積壓著一片暴風驟雨般。

那眼神和休閑的衣服一點兒也不協調。

她直接無視顧長風,直接轉身繼續拿著抹布去擦周圍的階台。

“小舅?”顧長風抱怨的語氣。

“今天她要清理十遍泳池!”冷天宸冷冷的扔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冷哥?她真不像以前的肖輕露,你說她是誰啊?”景緒歌攆著冷天宸問。

“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