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手咧嘴一笑道:“剛才我還以為要查我呢,搞得我有點緊張,原來是這事呀,沒問題,開門撬鎖,破解保險櫃上的密碼,對我來講是小菜一碟。我還以為多大的忙,結果是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了。”
宋曉玲正色道:“這不是一個小忙。錢一手,你要幫成了,就能救李曉寧一命。不過,這項工作挺危險,你必須要有個思想準備。”
錢一手拍拍胸脯說道:“沒事兒。隻要能同你們一起並肩戰鬥,有多大的危險我也不怕。越是艱險越向前,這樣才能顯出英雄本色。”
此時在濱海市公安局,王劍的複查工作也有了新的突破。幾天來,他們詳細查看了有關李曉寧的所有卷宗,重新勘查了現場,又對況彪用過的紙杯進行了指紋核對,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然後他們又訪談了與此案有關的所有證人,除了一個名叫安紅的戒毒所醫生休假不在外,對其餘的證人都無一例外地進行了詢問,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王劍便衝戒毒所所長範映明問道:“安紅什麼時候能來?”
範映明說道:“她昨天剛休假,起碼也得休滿二十天才能回來。”
王劍是老刑偵了,心裏立刻打了個問號--我們昨天剛到,她就休假,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有意躲避我們?
想到這兒,王劍接著問道:“是不是昨天下午休的?”
範映明麵色有點不自然地說道:“好像是。”
範映明的這些細微變化自然沒逃不過王劍的眼睛,他心裏的疑惑更深了,便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是單位讓她休的,還是她自己提出來休的?”
範映明頓了一下,說道:“她自己早就提出來要休假,說是要到燕京去檢查一下身體。因為前一個階段工作有點忙,就沒有答應。前天她又提出來了,我說好吧,你把手頭工作向其他人交代一下。昨天她來到班上,把工作移交完了,說下午要走。”
王劍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幫忙落實一下,她走了沒有,要是沒走,我們想向她了解一些情況。”
範映明答應了一聲,然後便開始打電話。過來一會兒,回來告訴王劍--安紅昨天晚上就走了。
王劍的心裏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疑點,一是安紅走得太偶然,二是範映明有點欲蓋彌彰。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
從證人這裏得不到真實的情況,說明就有問題。王劍隨之又走訪了戒毒者,想從外圍有所突破。不料,他們在與況彪隔壁病房的戒毒者交談時,卻發現了一條意外的線索,一個戒毒人員反映說,在案發前四十分鍾左右,他在門口透風,看到安紅醫生端著一個藥盤子進了況彪的病房,大概在裏麵呆了十分鍾左右,她就帶著況彪出去了。不一會兒,安紅又去了一次況彪的病房,把藥盤端走了。這次,是她一個人來的,況彪沒有來。又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亂糟糟的一片,說是況彪死了,他感到非常奇怪,況彪出病房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死了呢?
王劍的瞳孔立刻收縮了,說道:“很好,你談的這些情況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我再問你,你有沒有看清楚,安紅進來的時候,盤子裏端的是什麼東西?”
戒毒者說道:“好像是一個水杯。其他的沒有看到。”
王劍接著問道:“她第二次返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把那個水杯又帶走了?”
戒毒者說道:“是。我看到水杯就在盤子裏。”
王劍示意讓他的手下拿來了那個水杯讓那個戒毒者確認。
戒毒者看了看說道:“好像是這個水杯。不過我不能確定。”
王劍點點頭樹洞:“我再問你,平時安紅醫生是不是也給你們按點兒送藥?送藥的時候也送水?”
戒毒者搖了搖頭說道:“不,安醫生從來不送藥,也不送水。平時都是護士按點來給我們送藥,安醫生隻負責給我們做檢查做診斷。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安醫生怎麼來送藥?”
王劍示意其他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問的,其他人都搖了搖頭。他便讓這個戒毒者簽了字,又按了指紋。
回到辦公室,王劍對手下說道:“現在可以這麼推斷:那天案發之前,安紅端著藥盤水杯進了況彪的病房,言稱讓他吃藥,讓他喝了有毒的水,然後,安紅帶著況彪進了詢問室,讓況彪接受李曉寧的詢問。在這個過程中,安紅又到況彪的房間裏,取走了藥盤和水杯。到況彪突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範映明、安紅聞訊後迅速趕來,一看況彪已經死了,就讓安紅去打電話報案,他便帶著李曉寧離開了現場。這時候,現場正好出現了一個空缺,安紅趁機潛入現場,然後在況彪用過的紙杯中下了毒。這樣,就造出了一個假現場,李曉寧就成了犯罪嫌疑人。如果我的這一推斷能夠成立的話,那麼,現在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就應該是安紅,而不是李曉寧。對我的這一推斷大家還有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