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雨夜,衣衫飄飄,孤單的身影在夜光中若隱若現,乘舊時明月而來,遺世獨立而不染纖塵,她眉頭輕鎖,,似有薄薄的愁容,竟也是美的。而你的一低眉,恰好柔軟了一江春水,催綻桃李芳菲遠勝於天上人間。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花開花落幾輪回,生而驚鴻至死方休,自然之理冥冥中有輪轉。四海八荒人影如梭,人生在世又有幾個輪回呢?
寂靜籠罩著安詳的村莊,那是在冰冷的寒夜,塵土飛揚、大雨覆蓋的季節,蔚藍的天空似琥珀通透沐浴在月光下,山色朗潤起來了,風哭了,像清風躍過耳邊,一片荒涼芳草萋萋,一如大地綠蔭滿山川長出綠葉並且開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不曾預告卻轟然來襲,因時間而沉澱歸於江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不過是繁華三千、落木蕭蕭雨中愁罷了,似十裏春風,足夠美,足夠安詳,足夠打動人心,詮釋另一種更為親切的呼喚。
在雨夜裏孤單的小女孩,她抬起頭靜靜地望向遠方的天空,眉眼如畫,耳朵小巧如玲瓏,錦添的碎發披在兩肩,眼若星辰淚光點點,兩彎柳葉吊梢眉,櫻桃小嘴,如瀑般漆黑的長發隨風飄起,流芊如水如月華,單純得像無瑕的天使不染一點塵埃,雙目間閃爍著星點般的淚光緊皺的眉頭染上了塵埃,風走了,卻不帶走一片惆悵,它說曾經失去的,總會找到的,小女孩卻搖了搖頭似一座石化了的雕塑呆呆地佇立著,不覺讓人有些心疼,那時的她似一朵純潔的蒲公英悄然綻放,獨留久久彌漫的淒涼,小女孩朦朧的淚角緊緊握住的手似在祈禱,臉頰滴落那迷迭般的鮫珠,粉色桃花沉沉地睡著了,她慢慢地走進,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冷漠淒清又惆悵,悄悄地,不帶一點聲息,淚眼漸漸地模糊,眸子裏帶著希翼的星光在艱難地爬行著,爬行著,她想牢牢地抓住,可惜手卻觸摸不到幸福的衣角,精致的臉上布滿傷痕的淚水,她仰著一張稚嫩的臉呼吸著自然的喂養,雨淋漓地低續這笛音切切,白綾般的閃電劃出猙獰的疤痕,如凜冽刺骨的刀鋒深深地紮入小女孩的心裏,如地獄修羅的巨大黑洞,風扯住她破爛的衣袖,蹂躪著單薄的身子,像噩夢一般席卷幼小的心靈,夜空中的星星在眨眼,用慈祥的目光輕輕地揉著小女孩的腦袋,脈脈地安慰著她,溫和著笑著,用手輕輕地搽去她臉上的淚水,拋去那已繞三圈的長廊,漸漸地,小女孩迷惘地抬起頭來,卻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她站了起來,慌張地跑著,直到跌倒以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拚命地想要站起來,轉身望去,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聽到來自那天堂般溫暖的聲音,似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想要抓住,卻什麼都沒有。
滿載一船星輝,淚眼漸漸地模糊了起來,遙遠的一點惦念肆意往下掉,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卻不知如地獄修羅般的噩夢已經悄然來襲。
“葉晗溪,你就是個傻子,活該沒人要沒人愛,難怪你的爸爸媽媽不要你,你以為到了現在還能改變什麼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小女孩搖了搖頭,呆呆退了兩步,雙肩瑟瑟發抖,她自卑恐懼,臉色慘白,似乎有人在背後用力推了小女孩一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努力地想要站起來,任憑雨的風吹雨打,依然艱難地爬行著,碎石一次又一次摧殘她的小手,自己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鮮血一點點地往外流出,她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卻努力地控製自己把眼淚收回去,過了有一會兒,然後抬起滿是水珠的臉倔強地望著。
“葉晗溪感覺怎麼樣,很痛吧,你是不是很不甘心,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站起來,怎麼樣?”
“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嗎,快點站起來呀,傻子。”楊傑說著便在小女孩的背上使勁地踹了幾腳,接著慢慢蹲了下來,滿是嘲諷地笑了笑,用力的扳著她的下巴,“啪啪”的一聲,白皙的臉上出現幾道青紫的血印子,嘴角濺出斑駁的血跡,落葉繽紛,拉長緘默的眼,白綾般的閃電劃出一道刺目的傷痕,如淩厲刺骨的刀鋒深深地紮入小女孩的心裏。做個孤獨者,沒有朋友,沒有爸爸媽媽,是命運中的不幸,也許是時間磨平了她的棱角,卻帶不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