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竹微微皺眉:“什麼事?”
“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安然又被林弈斌軟禁了將近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她心如止水,即使麵對林弈斌的柔情似水都無動於衷,林弈斌倒也不覺得挫敗,成日無事的時候就回來大宅陪她,偶爾他們去郊外散散步,或是去跑馬場練練馬。
她很少對林弈斌提出要求,這天她坐在梳妝鏡前一邊梳理自己已經過肩的長發,一邊說:“我想要學打槍。”
林弈斌倚靠在床頭在看公文,聽到她這樣說,不由得挑眉:“學槍?你學那個幹什麼?”
“總在你身邊待著,誰知道會不會有仇家來綁架?不如學一些可以自保的技能,將來……也好不成為別人的累贅。”安然說的平淡,其實她心裏也不抱什麼希望,學槍不過是為了日後她逃離他所做的掙紮,也是為她天平上加重的砝碼。
林弈斌思索了一會兒,終究沒說話,低下頭又去看文件了,安然知道這事恐怕是渺茫了。
又過了三四天,席娜和葛威竟然帶她去了郊外一家射擊俱樂部,事實上這裏也是林弈斌的地盤,所以她很安心地開始學習槍。
本來她用的是□□的,畢竟那個用得比較普遍,但是林弈斌知道了以後,為了她安全考慮,讓人給她換了槍。
□□無手動保險,僅有機錘半待擊保險。
給她換了九二式的□□以後,林弈斌還特地為她打造了一把銀色小巧又秀氣的□□,安然看了以後也隻是神色淡然。
在她學槍差不多學了一個星期,林弈斌就停了她的課程改讓她學跆拳道和擒拿術去了。
她高中的時候的確學過一陣子跆拳道,但後來因為學業太緊而放棄了,現在重拾跆拳道她有點兒恍如隔世的感覺。
第一節課給她請的老師就讓她壓筋,大大的舞蹈教室,四麵都是鏡子,中間放了做瑜珈的毯子,老師還是席娜,她壓著安然的樣子仿佛是有幾百年仇恨似的,到底也快二十七歲了,再加上這幾年她根本很少有劇烈活動,筋骨早已經退化了好多,疼得她臉色都發白還是不肯吭一聲。
結果上擒拿術課的時候又重蹈覆轍,先是壓筋,又讓她沿著四百米的跑道跑了四圈。
晚上累得她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喝了一碗湯就洗澡躺上了床。
林弈斌回來的時候笑著扶她起來喂了她一杯溫熱的牛奶,“學這個是很苦的,既然要學防身術,不願意當別人的累贅,那麼就得先苦後甜。”
安然不說話,默默地喝下了牛奶。
半夜睡得模模糊糊,安然仿佛聽見林弈斌在她耳旁輕聲呢喃:“然兒……我並不介意你當我的累贅。”
她的心狠狠地墜了下去。
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