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碎落成一條條的光線從窗子映進陽台,一直蔓延到沙發上,液晶電視上顯示著的畫麵被迷離成水墨畫一般的效果,總不會那麼清晰了,窗外枯槁的樹枝被狂風吹得劈裏啪啦作響,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吹斷了。
安然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液晶屏上一幕幕的悲喜劇,她在樓下的音像店裏買了好多的光盤,大多全都是悲歡離合的愛情劇,也有少許的電影,而她現在看的就是當紅的《暮光之城》,愛德華為了讓貝拉過正常人的生活,為了讓她能夠享受陽光的溫暖而放棄了她,躲到天涯之外,而貝拉為了能夠看見愛德華那個模糊的影子瘋狂地任何挑戰極限的事情,這樣執著於愛情的兩個人竟然不能在一起,讓她不由得感到一陣悲哀。
那樣深厚的愛情,穿越了亙古不變的人性醜惡,最終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純真,可還是要被迫放棄。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多不能相愛的理由。
邵丞崢去了事務所,他也要處理一下他自己事務所的事情,他若是跟她一起回了加拿大,那麼這邊的事務所是轉讓還是幹脆停掉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如此任性,說走就要走,可是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古有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現在就有她不願為惡勢力所低頭,可是她卻鬥不過,所以選擇逃跑。
之前的幾天她積極地聯係林弈斌,可是每次給他打電話都是他身邊的保鏢接的,不是說他沒時間,就是在開會,他總有一堆理由來推搪與她見麵,或是——與她真正分手。
其實林弈斌一直不覺得自己與安然分手了,安然去加拿大的那幾年,他就隻當是她去旅遊,雖然他一個人忍受相思的煎熬的確很痛,可是他能忍住,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回來。
而現在,她做了如此的決定,就是暗示著她不可能再回來,要與邵丞崢一起去加拿大共度餘生了,她的生命裏即將沒有他的位子。
每每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忍不住皺縮一般的疼痛,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手裏的香煙已經燃到盡頭,而蒼白的煙灰掉落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格外刺眼。
旁邊的保鏢麵麵廝覷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問:“少爺,老爺讓您回去陪他吃飯。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備車了?”
林弈斌這才回神,隨手把搖頭扔進水晶煙灰缸裏,看了眼說話的人:“讓你派給她的人過去了沒有?”
“正在去。”申平心有餘悸,這天林弈斌說話極少,唯一的幾句也是發脾氣,對著手下的人一通大罵,然後自己一個人躲進辦公室,一坐就是一天。
林弈斌點點頭昂首闊步走開了。
邵丞崢在吃晚飯的時候告訴安然移民手續一類的很難辦,尤其現在又是近了年關,所以要走最快也要明年的三月。
安然隻得接受這個結果,可是她現在實在是太閑了,有種要發黴的感覺,邵丞崢建議她去他的事務所幫忙,她也隻說是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