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些麼?不止吧?”安然隻是猜測,覺得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一個醫生願意放棄自己所學多年的東西,轉去學另一個。
邵丞崢無奈地笑:“什麼都瞞不過你,當時我剛幹了一年的醫生,院裏就要提拔我當副主任醫,知道是家裏人打通的路子,氣憤之下做了這個決定。”
安然覺得事情遠遠不止這麼簡單,但是誰讓那是邵丞崢的個人隱私,她總是這樣巨細靡遺地打聽也不太好,所以就放過了他:“師兄……我等著你有一天把事情全都講給我聽。”
他們就真的去看詹嫂了,詹筱萍放暑假也在家裏呆著,詹嫂一個人帶著筱萍住在一間二室一廳的房子裏,母女兩個也是夠地方了,詹嫂的全部生活來源就是給人做做針線活,出去擺擺攤子,雖然勉強足夠兩個人生活,但是也很拮據。
安然每次提議每月固定給她們錢的時候,詹嫂都會義正言辭的拒絕,這次也不例外,安然手裏攥著送不出去的信封,為難道:“嫂子,他們的錢您不要,我的錢您也不要麼?”
“這不關那邊的事,說實話我沒恨他們。”詹嫂才剛剛三十多歲,但是兩鬢就多了一些白頭發,容顏也略顯滄桑,“當時他們給我買了這房子,全都是看在老詹的麵子上,對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安然瞥了眼邵丞崢示意他講話,可是邵丞崢卻四處地看:“筱萍呢,怎麼也不見她出來?”
詹嫂聽了邵丞崢的話才說:“屋子裏做作業呢。前幾天跟院子裏的孩子瘋了好幾天,一點作業都沒寫。”
邵丞崢這才了悟:“詹嫂,就算是你不想要這錢,可是筱萍需要啊。趁著她現在年紀小,給她多培養一些興趣,對於以後的心理健康也是好的。”
“她倒是特別喜歡音樂舞蹈,原先幼兒園的各種活動她全都參加,連老師都說她是可塑之才。”詹嫂憶起這件事臉上就有著掛不住的笑容。
安然聽聞忙道:“既然如此,這錢你就拿著,給筱萍報個什麼聲樂班的,嗓子和舞蹈都需要從小培養,您看我妹在台上風光,可她從三歲就開始學舞蹈了。我知道有幾家不錯的舞蹈學校,讓筱萍去學學也是好的。”
詹嫂皺眉想著,顯然是有些動搖:“這……”
邵丞崢趁著她心理防線降低,就抓過安然手裏的信封塞到詹嫂手裏:“以後有錢再還不就好了……”
詹嫂長長歎了口氣,倒是沒再把信封還回去:“你們總是這麼幫我。”
“嫂子,您說什麼呢,詹哥的事要不是我……也不會……”安然麵露自責的神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幫著你們是應該的。”
詹嫂起身道:“你們先坐,我去做晚飯,一會兒留下來吃飯吧。”
“不用了。”這回是邵丞崢開口,“我們晚上還有事,就不吃飯了。”
詹嫂哦了一聲,衝著裏屋喊道:“筱萍,出來見見然姐姐和邵哥哥。”
筱萍應聲就打開門衝了出來,一下子撲到安然懷裏:“然姐姐,你都好幾個星期沒來看筱萍了。”
安然微笑:“然姐姐要工作啊。筱萍想我了?”
“是啊。還有邵哥哥。”筱萍大大的眼睛泛著清澈的光芒,孩子總是最單純的:“那以後然姐姐盡量多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