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小紅屋裏的第一夜,顧靈惜檢查完一樓所有的門窗,返回二樓的臥室,故意把隔壁房間的燈開了一整夜,自己躲在漆黑的臥室窗口邊,觀察了奧斯頓的房子好幾個小時,她的鄰居沒有出現,隔壁安靜得好詭異,直到她哈欠連連,才放心的鑽進被窩,勉強睡了個踏實的覺。清晨,完全不倒時差的生物鍾,6點準時睜開眼睛,又貓著腰跑到窗簾邊上,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慢慢的向上探著腦袋,還是半個人影也沒有,拍了拍自己的臉,昨天都說了要當周圍的一切是空氣,又開始瞎緊張什麼?就當成是度假不行麼,非要把自己弄瘋了讓別人去高興?太差勁兒了你。在心裏暗罵完自己的顧靈惜,蹬蹬蹬的下到一樓,打開小木門,到前院的種植園裏去看看那些不認識的種植物,折回小紅屋的一小塊空地上,扭腰擺臀加蹦蹦跳跳的活動了一番,沒有跑步機也隻能這麼晨運了,扁了扁嘴,回屋給自己做早餐。
辛迪亞和保羅抬著一架鋼琴送進來,顧靈惜眼睛一亮,指著房屋一角道:“放那兒,靠窗挺好。”辛迪亞連歇都沒歇,大聲笑道:“顧,還有個好消息,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了。”保羅也笑著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袋花種道:“這是你要的花種子,顧小姐,您還需要些什麼?”
“25倍的望遠鏡,最好配個小支架。你們要不要嚐嚐我做的早餐?”顧靈惜用餐叉敲著手裏的餐盤道。辛迪亞跑進開放式廚房,開始尋找道:“我餓極了。”保羅搖了搖頭道:“你們慢用,我去找人把辛迪亞的行李送過來。”辛迪亞吸著自己的手指,往顧靈惜身上一陣亂擦亂抹後,跟著保羅跑道:“嗯,我也去,我得搬一套室內高爾夫的球袋過來,還有棒球棒。”顧靈惜扯起自己的睡衣一角,無數記白眼朝辛迪亞的背影射去。
曲優敲擊著桌角,盯著電腦,自言自語道:“還真被小顧說中了,真跌了,都跌了,全都跌停了,再這樣下去顧氏豈不是要宣布破產了?她明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怎麼還有心情去度哪門子的假,總要有所作為做些補救吧,她一句自己不愛錢就不管家裏,可是伯父怎會受得了這樣的打擊,也不知道我爸他跟著急成什麼樣兒了。”
離得不遠的丁滿滿盯著曲優發呆,她在說什麼?說顧氏要宣布破產?想起顧靈惜丟在那個家裏沒寫完的情書,好像有提到利欲熏心的人想占她的家財,加上怕她有危險把她趕出家門之前,還說什麼那群老外不好惹,監聽她之類的,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而且昨天聽曲優接電話還說她的婚約被取消了,各種腦細胞不夠用啊,電視裏看多了豪門爭鬥類的劇情,一到要費腦筋的時候,她習慣性選擇換台,這下真的在身邊上演了,完全沒有東西可以借鑒,真不知道她的女神現在麵臨的都是什麼困境,真的有心情在英國度假嗎?要是她家真的破產了,以後該怎麼辦?幸虧她留了兩百多萬給我,被她分批轉移到了自己的卡裏,整的大頭部分沒動過,零頭也一分錢都沒有亂花,但是這不過是曲優利息的零頭,對顧靈惜真的有幫助嗎?胡思亂想又煩惱不已的丁滿滿伸手戳了戳水仙花柔嫩的小花骨朵,白嫩的小花朵徑直掉落進花盆裏,她不禁一怔,伸手又輕輕觸碰了另一朵,結果那朵也掉了下來。
“滿滿,你在幹嘛?那麼驚悚的表情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曲優不經意間一個回眸,看著那張驚恐萬狀的臉問道。
“我,我的大蒜好像要死了,就開了兩朵花,我一戳全都掉了,曲優,怎麼辦?”丁滿滿捏起水裏飄蕩的小花朵,放到掌心裏道。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水仙的花期本來就很短,花無百日紅,有開就有敗,我現在陪你去再買個十盆八盆回來。”
“可是,可是,上次葉子黃了,你說要從土裏移到水裏,結果一移過來沒兩天連續開出兩朵花,我還挺高興的,當時戳著那花朵可牢固了,怎麼今天一碰就掉光啦?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丁滿滿攤著掌心盯著水仙花道。
曲優搖了搖頭道:“都說水仙的花期很短啦,我又不是小顧,以前一起學園藝類的東西,我一般都是抓小蟲子嚇唬她,往她頭上放葉子,往她脖子裏丟泥土去了,我唯一能給你的辦法就是,重新買個十盆八盆,怎樣?你去不去?”她雙手插腰盯著沉默不語的丁滿滿,直到看到水仙盆裏的水麵上,嘀嗒嘀嗒的掉進了幾滴水珠,這才慌了神的蹲下身去,掰過丁滿滿的雙肩安慰道:“你哭什麼嘛,不是告訴過你,我最怕人家哭了,乖,滿滿不哭哦,我陪你去買新的,養死一盆再買一盆,買到你不想再養為止好不好?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