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剛從國外完成學業回國的顧靈惜,怎麼也想不到,意氣風發的她準備憑一己之力大幹一番事業的想法,就這麼被她老爸扼殺在搖籃裏,被迫接管家族企業某分公司的行政總裁一職,更讓她想不到的事兒在公司周年慶典剪彩時發生了,一個不明來曆的女子,趁她剪彩尚未剪斷之際,撲進她的懷裏,輕輕說出一聲幫我之後,竟然吻上她的嘴唇,當場把顧靈惜親得圓睜雙目,呆若木雞。在場的媒體趁機搶按無數次快門,隔天的新聞頭條本該播報她的公司周年慶雲雲,結果全是好事者的大勢渲染,甚至還有八封雜誌寫出她在國外求學期間已換過數任女友,矛頭直指她的性取向問題,順便再指桑罵槐的數落了一通任命她為總裁的她老爸,是個無遠見無能無德無才的蠢貨,她老爸瞬間被批成十無人員,甚至連家族企業的聲譽也一落千丈,她老爸一怒之下罷了她這剛上任的新官不說,再怒之下老年三高一高再高,火速住院調養身體,不明就裏的她到底是犯了何方的太歲,莫名其妙的走了個過場,還沒開始她的大有作為便被抹得烏七嘛黑。
顧靈惜的無良發小,曲優,曲家的大小姐,曲氏集團新任總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小人模樣,反正被火燒的不是她,是那個從小就愛和她做對,穿著開襠褲一起鬥到大的顧靈惜,她揚著手中的報紙,興高采烈的打電話過去假惺惺的關懷問候,實則滿嘴的興災樂禍。
“小顧啊,你運氣沒我好哦,你我同時回國,同時為自己的家族效力,你說你這剛牽出馬來,怎麼就讓馬揚了蹄子,一腳就被踢傷踢廢了呢,哈哈哈,喂,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了,你就別瞞我了,你告訴我,報紙上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曲優雙腿交疊著架在偌大的辦公桌上,十分愜意的搖晃著屁股底下的真皮靠椅,順便欣賞一下她剛買的Prada高跟鞋的鞋跟。
“你還是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搞的鬼吧?”電話那頭的顧靈惜,氣不打一處來。
“哈哈哈,那麼拙劣的伎倆會是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瓜想出來的麼?你用屁股思考都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和女人接吻的感覺怎麼樣?你偷偷窩在家裏回味無窮吧?哈哈哈,那女人漂不漂亮?真可惜啊,報紙上那麼多角度的拍攝也全是背影啊,哈哈。”
“當時我一手抓著彩帶,一手拿著剪刀,哪知道撲過來的人長得怎麼樣,你不覺得我無端端遭遇這種事情,是多麼可憐,多麼可悲,多麼需要人安慰的嗎?你存心來看我笑話還句句譏諷,想死想得等不及了是嗎?”
“咳,你不是真給氣傻了吧?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安慰你的麼?哈哈,我得忙了,騎著我的高頭大馬,啷裏個啷。”
“是哐啷啷,摔不死你。我也要飛了,在機場,如果不是你做的,就幫我找出那個女人來。”
“我盡量吧,一路平安哦,小顧。”曲優難得嚴肅的說了句正經話,掛斷電話,笑著把手機在掌內轉了幾圈,丟到桌上。
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就這樣害顧靈惜被迫躲在國外多修了一份學曆回來,這三年來,她每天睡前都會回憶周年慶典上的烏龍鬧劇,最讓她忿忿不平的是她始終想不起那個女人的臉,到底長著什麼樣的五官,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吻她,害她遭受不白之冤,至今都被排除在家族各項福利名單之外,至今還被家族內的七大姑八大姨當成茶飯後的談資,至今遇到弱柳扶風、長發及腰的同性就渾身僵直,沉默寡言,一臉戒備。可是她,終究選擇了回國,本就不喜歡在家族企業裏打滾得滿身銅臭的個性,令她決定在鄰市開個心理谘詢室,低調再低調的開始自主創業,自力更生。
烏龍鬧劇的始作俑者,丁滿滿,求職艱辛的打工一族,自從跑某公司周年慶典上強吻了一個美女之後,成功和交往五年的女友徹底分手,奔向自由的單身大道,幸福的享受了三年的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