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忙就搖頭,說:“老人家,是我兄長受傷了。”
山外的喊殺聲響了一夜,兩個獵戶就是因為這個,才在山裏躲了一夜,這會兒聽著山外的喊殺聲好像停了,兩個人才想著盡快出山去,沒想到走到半路,遇見了安錦繡和袁義。
“外麵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好多的官兵打了起來,”安錦繡跟兩個獵戶道:“我兄長被人傷了,我沒辦法,帶著我兄長逃進了山裏。”
安錦繡說話文謅謅的,雖然狼狽,但和袁義身上穿著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兩個獵戶打量著安錦繡和袁義,一臉的狐疑。
“我們是經商的,”安錦繡聲調懇切地跟兩個獵戶道:“兩位知道這裏哪裏能避雨嗎?我兄長,我兄長身上有傷,不能淋雨,也不能再這麼被風吹著了。”
安錦繡的話說到最後,聲音哽咽起來,兩個獵戶對安錦繡生了同情之心,還是年長的那個獵戶道:“你兄長傷在了哪裏?”
“肚子這裏,”安錦繡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
兩個獵戶互看了一眼。
安錦繡忙又道:“兩位大哥告訴我地方就行,我帶我兄長過去。”
“你,”年長的獵戶說:“山裏有山洞,隻是離這兒遠,你怎麼帶他過去?”
袁義這時說:“麻煩二位了,我不要緊,能不能請你們,請你們送我妹妹下山去?”
安錦繡回頭看袁義。
袁義卻隻看著兩個獵戶道:“我妹妹隻是個女子,我在山中可以再撐些日子,可她不行。”
“別再說了!”安錦繡這一回衝袁義吼,眼淚是真流出了眼眶。
大雨的天氣裏,安錦繡從頭濕腳,淚水跟雨水混在了一起,可她跟前的三個人,都能看出安錦繡在哭。
“聽話,”袁義求安錦繡道:“現在不是你守著我的時候。”
安錦繡使勁擦了擦臉。
袁義說:“想想將,想想你丈夫,兒子,聽話,先走吧。”
“丟下你,我還是人嗎?”安錦繡衝袁義道:“你跟他們一樣,都是我家人!”
袁義的神情微動。
安錦繡又看向了兩個獵戶,雙眼已經哭紅了。
兩個獵戶這一回不用安錦繡開口,年長的獵戶便道:“虎子,你背上他,我們帶他們去避雨。”
叫虎子的獵戶把扛著的獵叉交給了自己的哥哥,走到了袁義的跟前,脫下自己的蓑衣,給袁義穿上,小心翼翼地避開袁義的傷口,將袁義背了起來。
安錦繡衝年長的獵戶深深一躬身,道:“多謝大哥了,謝謝你們。”
“你還能走嗎?”年長的獵戶憂心忡忡地看著安錦繡,安錦繡站在雨中,風吹吹就倒的樣子。
“能,”安錦繡忙就點頭。
“那就走吧,”年長的獵戶要脫自己身上的蓑衣。
安錦繡忙又擺手,說:“不用了,我沒事兒。”
年長的獵戶把蓑衣脫下,遞給了安錦繡,說:“我和虎子身體好,你穿著吧,別你兄長傷了,你再生了病。”
安錦繡搖頭。
“穿上,”年長的獵戶把蓑衣披到了安錦繡的身上,然後說:“我們走。”
安錦繡和袁義被兩個獵戶又一次帶進了山間的密林裏。
韓約一行人順著小路進了山,就算是在大雨中,他們行走的速度也極快,隻是到了山中後,山中的道路很多,韓約一行人,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安錦繡。
“往哪裏走啊?”有手下問韓約。
韓約揪著自己的眉心,最後下令道:“分開找,一定要先把人找到,若是對方人多,太後娘娘又暫時安全,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回來搬救兵。”
大內侍衛和禦林軍們,分頭往山裏跑去。
韓約左右看了看,帶著幾個手下走上了往北的一條小路。
邱翎接管了三塔寺前的戰事之後,安錦繡失蹤的事,瞞不住他。知道太後下落不明之後,邱翎呆坐在馬上半天,然後命身邊的兩個副將,一個去京城報信,一個去找上官勇。
兩個副將領了命,一個往南,一個往北跑了。
袁輕幾個人這時直接就跟邱翎道:“將軍,我們想去找太後娘娘。”
衛國軍裏的人,邱翎不會管,當下就衝袁輕幾個人揮了揮手,道:“去吧。”
袁輕幾個人催馬就跑了。
看著袁輕幾個人跑沒影了,一個邱翎手下的將官才小聲跟邱翎道:“太後娘娘不會出事了吧?”
“閉嘴!”邱翎瞪了這位一眼,小聲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種事不能靠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