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內疚的父親(2 / 2)

“夏景臣是他的外室子,”白承允道:“當年席夫人應該是使了什麼手段,結果夏景臣的生母死了,他被老五救了。”

安元誌抹一把臉,這故事很多世族大家都有過,他聽了這話隻覺得麻木。

“不光是你和衛朝讓我殺夏景臣,”白承允這時道:“就是京城那裏,也傳消息讓我務必除去夏景臣。”

安元誌說:“那就殺啊,一個外室子罷了,身份上還不如我這個家奴之子呢,在乎他幹什麼啊?那是五殿下的人啊!我說呢,五殿下那麼護著這小子,原來是在打席家軍的主意,正常人想不到這事的。”

白承允無奈地一歎,道:“你方才也說了,席琰的兒子是個癆病鬼,夏景臣是唯一可延續他血脈的兒子了。就算夏景臣是個外室子,對席家來說,這個外室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救星了。”

安元誌說:“那席琰是怎麼想的?他兒子對五殿下那是忠心一片,替五殿下去死都行啊,他幫著四哥你,他跟夏景臣能做的成父子?”

白承允說:“兒子是一定要認的,隻要席琰還是席家軍的主將,那夏景臣就不可能帶著席家軍投到老五那兒去。”

安元誌原地轉了一圏,然後站定了跟白承允說:“四哥,現在席大將軍不是給你寫了這封信了嗎?你要拿忠心跟父子之情比?這能比嗎?”

白承允沒說話。

“夏景臣的生母就是被席夫人害死的,”安元誌又道:“夏景臣要是想認父,他早幹什麼去了?他寧願在別人的手下從軍,也不去找席大將軍,這還有什麼可說的?他夏景臣就沒想過認席琰這個父親啊,這個認父指定是五殿下讓他認的!”

“所以呢?”白承允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說:“所以這個夏景臣不能留啊。”

白承允眉頭一皺。

安元誌說:“真想給席大將軍留個後,這也不是難事啊。”

“你要怎麼做?”

安元誌抿了一下嘴唇,說:“把夏景臣四肢弄斷,給他找幾個女人,下點藥,讓他們多雲雨幾次,確定有女人懷子之後,送這個夏景臣上路。”

白承允說:“你讓席琰對他的兒子做這種事?”

“他要搞清楚,”安元誌說:“這兒子是恨他的,跟一個仇人講父子之情?席大將軍的腦子沒壞吧?他既然投到了四哥的門下,那他就不能跟五殿下有任何的瓜葛,不然四哥你憑什麼信他?席家軍幾十萬呢!”

白承允低頭,看著像是沉思了。

安元誌急道:“四哥你還想什麼啊?這事就得這麼辦,我還是為席大將軍考慮了,不然我直接弄死夏景臣啊。對了,這個小子現在叫什麼名字?”

白承允說:“他還是叫夏景臣。”

“不是,認祖歸宗了,這小子還姓夏?”

“我父皇還不知道這事,”白承允又說了一句讓安元誌跳腳的事。

“這麼大的事不跟聖上說?”安元誌瞅著白承允的目光頓時就是一變,竭力掩飾了,目光裏的嘲諷之意還是沒藏住,這得是多愚的人,才會不讓世宗知道這事啊,知道了夏景臣是席琰之子,世宗還會讓白承澤待在後軍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席琰有他的難處,”白承允道。

“他有什麼難處?認個兒子,又不是死罪,有什麼不能說的?”

“問題是夏景臣不想認他,”白承允說:“席琰不休妻,夏景臣就不會認祖歸宗。”

“我之前真應該再加把勁弄死他的,”安元誌說:“他不認他老子?這名聲傳出去,被毀的人是他夏景臣吧?席琰能有什麼苦處?我沒聽說席琰腦子有病啊,他這個大將軍是怎麼當上的?”情急之下,安元誌也不喊什麼席大將軍了,當著白承允的麵,把席琰說的一無是處。

在白承允看來,安元誌是個表麵上愛說愛笑,但心冷的人,跟這樣的人,白承允覺得自己沒辦法讓安元誌明白席琰的無奈。對夏景臣,席琰是愧疚的,更何況這是唯一可讓他席琰血脈得以延續的兒子,席琰隻會護著夏景臣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兒子,又怎麼會讓夏景臣背上不孝的名聲?

“四哥,你倒是給我句話啊,”安元誌看白承允不說話,更急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怎麼到了這些人的手裏,就這麼複雜呢?

“席琰跪下來求我,”白承允看著安元誌道:“我答應不殺夏景臣,也不會壞了夏景臣的名聲。”

安元誌張了張嘴,想破口大罵,但還知道在他麵前站著的人是白承允,硬把想破口大罵的心思憋了回去。

“你去吧,”白承允跟安元誌道。

“那夏景臣呢?”安元誌問。

“現在你能給夏景臣找到女人嗎?”白承允反問安元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