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看了看夏景臣的傷,幾處刀口都是深可見骨,被雨水衝了這半天,這些傷口裏外的肉都發白,看著像是一團團死肉一般。
“血不流了,”夏景臣跟白承澤道:“我沒事。”
白承澤坐在了夏景臣的身旁,神情疲憊地看著夏景臣,道:“你再堅持一下,軍醫很快就來了。”
“你的傷?”夏景臣問白承澤。
“十軍棍而已,”白承澤掩嘴咳了兩聲,道:“皮都不會破,我能有什麼事?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夏景臣住了嘴,身邊坐著白承澤,他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一些。
“以後躲著安元誌一些吧,”白承澤咳完之後,跟夏景臣說道:“安元誌可不是一個君子,我現在倒寧願你跟上官勇打交道去。”
夏景臣小聲道:“一丘之貉。”
“上官勇還算正人君子,”白承澤道:“不像安元誌,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衝你下手。”
“我不會連累五殿下的,”夏景臣神情又變得木然了,跟白承澤道:“安元誌要對付的是五殿下你吧?”
“他不敢明著衝我下手,”白承澤一笑,道:“我有保命的辦法,你不用為我擔心。”
“他隻是臣子!”
“是,他是臣子,”白承澤歎道:“可我當不了皇帝啊。”
夏景臣又默然了。
安元誌這會兒趴在寢帳裏的床上,衝著上官睿叫道:“你能讓我清靜一會兒嗎?”
上官睿說:“你今天鬧了這一場,最後自己挨了十軍棍,安五少爺,你現在越來越有出息了。”
“滾蛋,”安元誌說:“你趕緊給我滾蛋!”
“你這背不疼嗎?”上官睿抬手作勢要拍安元誌的背。
袁威忙把上官睿的手一攔,說:“二少爺,這裏不能打。”
安元誌說:“沒事,你讓他打,大不了我以後就讓他伺候了。”
上官睿收回了手,抬眼又罵袁威:“你就陪著他瘋嗎?”
袁威還沒說話,安元誌就說:“我們的威爺還想一刀砍了五殿下呢,大庭廣眾之下喲。”
上官睿抬手就給了袁威一下,說:“你不要命了?”
袁威摸了摸被上官睿敲到的腦袋,說:“我能不能砍著還兩說呢,我聽說五殿下的功夫不弱。”
“閉嘴吧,”上官睿頭疼道。
袁威把嘴閉上了。
安元誌跟袁威說:“你去看看大夫怎麼還不來,這是想我趴床上晾一晚上嗎?”
袁威還沒出帳,上官勇就掀帳簾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軍醫。
袁威看見上官勇,頓時就老實了,恭恭敬敬地喊了上官勇一聲:“侯爺。”
上官勇看了袁威一眼,跟軍醫說:“你去看看五少爺的傷。”
“大哥,”上官睿站起了身。
上官勇擺了擺手,說:“先讓大夫看元誌的傷。”
安元誌的背上紅腫了一片,沒傷著筋骨,連塊皮都沒破,軍醫給安元誌上了消腫的藥膏,這傷就算治完了。
“他這樣還能淋雨嗎?”上官勇問軍醫道。
軍醫說:“侯爺,五少爺最好是休息幾天。”
帳中的幾個人一聽軍醫這話,就知道軍醫這話是廢話了,大軍開拔了,安元誌難道還能一個人在帳篷裏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