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安元誌在上官勇的身後小聲歎了一句。
眾人聽著女人跟諸大的說話,能聽出這兩人之間,是一個女人忍辱偷生,委身於滅門仇人的身下,伺機報仇的故事。
中軍官很快就帶著人拿來了火油。
“倒進去,”上官勇指了指井口道。
“上官大將軍,”諸大這時在井中跟上官勇說道:“我手上有官員受賄的證據,你若保我與兄弟不死,我就將這證據雙手奉上。”
諸大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最後再搏上一搏。他知道財寶打動不了上官勇,上官勇打下了龍頭島,他所有的家當這會兒都是這位上官大將軍的了,在他手上,也許隻有這些可以血洗江南官場的官匪勾結的證據,可以讓上官勇動心了。
上官勇果然一抬手,讓要去倒火油的兵卒們停了步,說道:“這些證據在哪裏?”
“自然在隻有我知道的地方,”諸大道。
“現在整個龍頭島都在我們的手上,”安元誌出聲道:“你說的這些證據,我們遲早會找到。”
“這位小將軍,”諸大說:“你……”
“我是安元誌,”安元誌打斷了諸大的話道:“諸大當家應該還記得我吧?”
諸大在井中頹敗地一閉眼,道:“安五少爺,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安元誌道:“你替誰消災?”
“一個京城來的公子,”諸大道:“他住在符鄉林家的大宅裏。”
房春城帶著人,匆匆走了來。
袁義眼角的餘光瞥見房春城來了,便拉了一下安元誌的衣袖。
安元誌回了一下頭,然後就問諸大道:“你去過林家在符鄉的大宅?”
“去過,”諸大說過。
房春城聽到了這兩人的一問一答,心裏頓時就道,林家還真與水匪有勾結?這樣的人家也配叫江南清貴第一家?
“將軍莫要聽他胡說,”阿河這時跟上官勇道:“他手上沒有將軍要要的證據。”
“賤人,”諸大在井中馬上就狠道:“你以為老子什麼事都會告訴你?!”
“什麼證據?”房春城問上官勇道。
“水匪與官員勾結的證據,”上官勇跟房春城道。
房春城把上官勇拉到了一邊,小聲道:“這證據現在在哪裏?”
上官勇說:“我聽他的話意,這些證據應該不在島上。”
房春城道:“這些證據就是催命符,衛朝,江南官場的這些人,若是知道你手上有這種東西,這些人怎麼還能讓你回去?讓你回京,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啊!”
上官勇說:“這些官員還能滅了我的衛國軍不成?”
“暗箭難防,”房春城道:“這證據我們不能要,衛朝,我不會害你。”
上官勇的眉頭就是一皺。
“你就是沒有證據,聖上也知道江南官場沒人是幹淨的,”房春城道:“水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安錦繡說過同樣的話,上官勇回頭看看站在那裏的阿河,道:“那將軍的意思?”
“倒油,”房春城衝抬著油桶的兵卒一揮手。
上官勇沒有問房春城,你在江南這裏到底貪了多少,在這一刻,他對祈順王朝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