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說:“那時候聖上很傷心,殺那些人也是為了替八殿下報仇,是誰提議的麼,好像是沈妃。”
齊妃的手就是一抖。
安錦繡假裝沒有注意到,說:“這事魏妃娘娘應該比我清楚。”
“是啊,”齊妃說:“那時候還是她們三妃管著後宮。我們不提這事了,總之,安妹妹你一定要看好了九殿下。”
安錦繡正要謝齊妃的這句良言之時,袁章跑到了花廳的外麵。
“進來,”安錦繡衝袁章招了招手。
袁章走進了花廳,先行禮,然後就跟安錦繡道:“主子,奴才方才去禦書房,聽到東陽沈氏出事了。”
齊妃吃了一驚,忙就問道:“是東陽沈氏?”
袁章衝齊妃點頭道:“是,奴才還特意問了,是東陽沈氏沒錯。”
齊妃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說:“東陽沈氏出什麼事了?”
“呃,”袁章看向了安錦繡。
“齊妃娘娘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安錦繡道:“知道的說,不知道的不準亂說。”看來昨天海棠殿的事一出,禦史台把彈劾東陽沈氏的折子,提早一日呈了上來了。
袁章跟齊妃說起了自己從禦書房那裏聽來的消息,沈氏長媳殘殺奴婢,沈氏家族罔顧國法包庇惡媳,讓冤死小奴婢的家人無處伸冤,“這事,朝堂的禦史大人們說,這是六月飛雪!”袁章跟齊妃說道。
安錦繡聽著袁章的講述,沒想到這樁案子,能被禦史們說成這樣,六月飛雪的千古奇冤嗎?
袁章看著安錦繡道:“主子,什麼叫六月飛雪?還有地方六月天裏下雪的嗎?”
安錦繡還沒說話,齊妃就先笑了起來,說:“六月飛雪,就是說這家人冤枉,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要在六月天裏下雪以示不平呢。”
“東陽沈氏可是書香門弟呢,”安錦繡輕聲歎道:“沒想到,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能養出沈如寧那樣的人來,這個沈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的,”齊妃說道。
安錦繡笑著搖了搖頭。
齊妃起身道:“安妹妹你歇著吧,我不打擾了。”
安錦繡起身相送道:“這會兒不生氣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還生什麼氣?”齊妃笑道:“沈家若是壞了名聲,我看她沈如寧再跟我裝大家閨秀!”
安錦繡一笑,這一回她要的,可不止是沈家壞了名聲。
“這事……”沈妃想問安錦繡什麼,卻隻說了兩個字出來便打住了,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安錦繡也不多問,道:“你路上小心些,不要再去海棠殿了。”
齊妃一口應了安錦繡,出了千秋殿,直奔了魏妃的雯霞殿。
安錦繡這邊剛送走了齊妃,安太師就帶著幾個婢女,拎著不少東西來了千秋殿。
“是聖上讓父親來的?”安錦繡請安太師坐下之後,便問道。
安太師道:“昨夜宮裏又出了事,我跟聖上說,怕娘娘又受了驚嚇,想來看看娘娘。”
安錦繡揮手讓在花廳裏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安太師道:“蘇養直一定在永寧殿裏,搜到了什麼對娘娘不利的東西。”
“這個不要緊,”安錦繡道:“聖上知道這是沈妃耍得把戲。”
“娘娘就這麼肯定?”
“不然這會兒父親還怎麼能來看我?”安錦繡笑道:“那個下毒的宮人死了。”
安太師說:“幸虧她死了,不然她若是死咬住娘娘你不放,那就什麼話都由那個宮人編了。”
“是啊,”安錦繡道:“死的好。”
安太師一看安錦繡這個樣子,就猜到那兩個宮人的死,可能就是他這個女兒的手筆了。
“沈氏之事,父親可以抽身出來了,”安錦繡這時又道:“再下去,聖上就該疑是我們安家在對付沈家了。”
“抽身?”安太師說:“現在事已鬧大,我要如何抽身?”
“聖上今日早朝是怎麼說的?”安錦繡問道。
安太師說:“聖上震怒,命人將沈氏長子長媳鎖拿入京,還命監察院,禦史台都派人去東陽徹查此事。”
安錦繡說:“人選定了?”
“還沒有,”安太師搖頭道。
“那就讓四殿下那裏的人辦這事吧,”安錦繡說道:“四殿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所以父親你就趁這機會抽身吧。”
“娘娘,”安太師小聲道:“你如今又要幫四殿下了?”
“也不是幫,”安錦繡道:“隻是他能幫我們對付沈氏罷了。”
“那五殿下呢?”
安錦繡一笑,道:“少了一個東陽沈氏,對於五殿下而言也不是什麼致命之事,不是嗎?日後的事,我們慢慢來吧,聖上還在,誰能最後成皇,現在說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