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吧,”安錦繡道:“你不要去打擾魏妃娘娘。”
全福說:“可是溫氏那裏?”
“一個下奴能翻出什麼浪來?”安錦繡道:“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跟我一起看看魏妃娘娘要做什麼好了。”
“奴才聽娘娘的。”
“溫輕紅那裏,後麵幾天你讓下奴院的管事對她看鬆一點,”安錦繡道:“就當是我們幫魏妃娘娘一回好了。”
全福想不通安錦繡的心思,但還是應著聲,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安錦繡在全福走了後,一個人在小花廳裏又是坐了半天。魏妃為了白承允會怎麼做?她沒辦法直接找白承澤的麻煩,那就隻有找白承澤的生母,沈妃的麻煩了。用溫輕紅找沈妃的麻煩嗎?溫輕紅跟沈妃本就有隙,現在不管溫輕紅說沈妃什麼,那都是誣陷,溫輕紅能幫魏妃做什麼?
下奴院裏,魏妃站在溫輕紅的跟前,兩個雯霞殿裏的老嬤嬤正認真查著溫輕紅的身子。
溫輕紅這些天在下奴院裏呆著,罪沒少受,整個人是風吹就倒的樣子,隻是那張臉仍是看著漂亮,天生的美人兒,似乎想讓她變醜是件難事。
魏妃卻沒興趣看溫輕紅如今是否容顏有變,問兩個嬤嬤道:“查出來了?”
兩個老嬤嬤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其中一個回魏妃的話道:“娘娘,溫氏是被人下過藥,不能懷胎了。”
魏妃咂了一下嘴,看著溫輕紅道:“現在知道,你用了那麼多的助性藥,夜夜有聖上的專寵,沒給你洗身,你卻還是懷不上龍種的原因了?”
這些日子溫輕紅由妃變奴,受得打擊已經足夠大,隻是這個被人下藥才無法生子的真相,還是將溫輕紅又打擊了一回。溫輕紅的眼淚當即就流出來,哭得可憐,可眼神忿恨,一張漂亮的臉也扭曲了。
魏妃讓兩個嬤嬤退下去,然後跟溫輕紅說:“你也不是第一個倒黴的人,住在永寧殿裏的宮妃,除了她沈如寧一人,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懷上龍胎。”
溫輕紅看著魏妃,“你為何早不說?”
“早說?”魏妃掩嘴一笑,“你們這些秀女,看著沈如寧一臉好人相,就都想住在她的永寧殿那裏,你們自己樂意,我又有什麼辦法?直接告訴你們,進了永寧殿,就一生無子嗎?”
“她害我!”
“沒錯,”魏妃道:“沈如寧這些年害得人不止你一個。”
溫輕紅轉念一想,又道:“也許是安妃。”
“安錦繡?”魏妃道:“你吃過她賞的東西嗎?安錦繡好像從來就不搭理你吧?”
溫輕紅被魏妃問住了,她就跟著齊妃進過一次千秋殿,被安錦繡訓了幾句後,就被趕出了千秋殿,她連一口千秋殿的水都沒有喝過,安錦繡要怎麼害她?
“安錦繡是正得寵的人,”魏妃說:“她不屑於用這種法子對付你的。我看安錦繡的手段,她要殺你,你十個溫輕紅也不是她的對手。”
溫輕紅從地上慢慢地坐起了身來,她的身上就穿著一件粗布宮衣,跟過去穿著綾羅綢緞行走宮廷的日子是無法相比了,“你找來我,就是要讓我知道我這輩子生不了孩子嗎?”
魏妃道:“我現在願意救你出下奴院,你願意把你的命給我嗎?”
溫輕紅猛地抬頭看著魏妃,世宗喜歡的女人都是有一副好容顏的女人,魏妃如今不年輕了,隻是那眉眼看著還是一副美人的眉眼,“你能救我?”溫輕紅問魏妃道,她從妃到奴,這一路走下來,對於宮裏的女人,溫輕紅是一個也不會信了。
魏妃說:“是,我能救你。”
“你要我做什麼?”
“沈妃讓你終身無子,其實也是毒害龍嗣,”魏妃道:“我替你去向聖上喊冤,不過剩下的事,就要看溫氏你自己的本事了。”
溫輕紅沉默了片刻後,問魏妃道:“我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現在看著沈妃不順眼,”魏妃冷聲道:“我要對付她。”
溫輕經說:“奴婢現在隻是下奴院裏的一個罪奴,怕是幫不了魏妃娘娘你的忙。”
魏妃笑了幾聲,道:“溫輕紅,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你是因為什麼被關到下奴院來的?”
溫輕紅說:“因為奴婢得罪了安妃娘娘。”
“你現在是白笑野的同黨,”魏妃道:“你是個謀逆之人!”
白笑野?溫輕紅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白笑野是什麼人,“吉,吉王爺怎麼了?”她問魏妃道。
“白笑野是項黨餘孽,”魏妃看著溫輕紅笑道:“他在江南起兵造反了。溫輕紅,你以為在下奴院像狗一樣地活著,你的家人就無事了?你們溫家馬上就要滅族之禍臨頭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夢呢?”
溫輕紅呆了半天,才跟魏妃喊道:“我不認識吉王啊!”